沈墨康猛地抬头,看清来人后发出一声嗤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贤婿啊!”他故意将“贤婿”二字咬得极重,“怎么,我那不孝女没一起来?她不是最擅长大义灭亲么?”
裴昀面色不变,闻言唾骂一声:“你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她要杀你,难道还错了吗?”
“好一个错了吗?”沈墨康突然暴起,铁链哗啦啦作响,“不就是杀了一个女人吗?谁让那女人知道了我的秘密。她就该死!”
“那是知意的母亲!”裴昀双眼赤红,“你不配为父!”
“要杀便杀!”沈墨康狂笑,“只是我一招出错,满盘皆输!我就不该杀了那女人,我应该将她接回沈家,好生供养,让她再也出不了门,开不了口!”
王彦冲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此情形,终是叹了口气:“侯爷,何必呢?您位高权重,本可以安享晚年。不若交代出军饷去向。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沈家百余口人想想。圣上已下旨,三日后问斩,若在此之前……”
“那就让他们都去死!”沈墨康狰狞道,“为我沈墨康尽忠,是他们的本分!倒是你们……”他阴森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小心别被自己的刀剑所伤!”
裴昀心头一凛。
沈墨康似乎话中有话,他在暗示什么?
正欲再问,忽然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不好了!”刑部一名衙役慌慌张张跑来,“有刺客闯入了大牢!”
夜色如墨,刑部大牢外火光冲天。
十几名黑衣人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与守卫战作一团。
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裴昀和王彦冲冲出牢房,就看见一名黑衣人一剑刺穿了护送他们的衙役胸膛。
那人黑衣蒙面,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中长剑直指王彦冲:“交出沈侯爷,饶你不死!”
“大胆狂徒!”王彦冲被骇得瘫倒在地,却仍说着大话,“守卫马上就来此处,还不速速退去!”
黑衣人一声冷笑。
只见王彦冲被黑衣人从地上一把托起,刀随即便架到了王彦冲脖子上:“将沈墨康放了!”
裴昀只恨自己不会武,在此刻根本毫无用处:“你若现在放了王大人,我还能给你一条生路!”
却听黑衣人张狂大笑起来:“生路?生路是自己给的!”
“来人!给我拿下!”裴昀疾速后退,朝着不远处冲过来的衙役道。
更多衙役从四面八方赶来。
但几名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分成两路,一路挟持王彦冲拖住衙役,另一路直奔关押沈墨康的牢房。
昏暗的甬道里,火把的光亮照出混乱的场景。
三名黑衣人正与狱卒缠斗,而刑部尚书王彦冲被一个高大男子挟持在身前,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终于,黑衣人两队人马完美会和。
“主人!”他们跪地朝着沈墨康行礼。
“送我出去!”沈墨康冷眼看了抖如筛糠的王彦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