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皮皮这一倒,刚才跟他对骂的路人立马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贱皮皮赖到他们头上。
所幸贱皮皮不是晕死的那种,倒下后还有意识,紧皱眉头哎呀喂低语了几声,没多久又睁开了眼睛。
“是低血糖了吧?”高朕赶紧从自己包里翻出一颗姜糖递给贱皮皮,“你先吃颗糖。”
路人见贱皮皮醒了,立马气势又上来了。
“你们几个都是不良学生吧?”路人问,“赶紧让你们同伙打开行李箱,我得确认里边是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权利让他打开他的私人物品?”景萧一个回头,本来他还没生气,结果这路人逮着就说他们不良。
你才不良,你不良得很。
“这都有血了!”路人喊。
“那也不关你的事儿。”景萧说。
“就是。”贱皮皮趟景萧怀里吧唧着嘴,“这糖挺难吃。”
“那你吐出来。”景萧推开贱皮皮。
“误会!是误会!”远远地听见有人在喊“这小子是给我送猪肉来了,箱子里装的半扇猪。”
十分钟后,高朕他们站在一家饭馆门口,眼看着贱皮皮打开了行李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半扇猪肉被老板叫人抬到了后厨。
“叔儿,这箱子先放你这。”贱皮皮说,“你随便拿水帮我冲冲,下次我再给你拉猪肉来。”
“好勒!”老板畅快地把行李箱也拖进了饭店。
即使不知道半扇猪具体能卖多少钱,但高朕笃定绝对不止贱皮皮手上那三张百元大钞,再怎么熟人价也得翻个倍,看来贱皮皮已经穷疯了。
“所以你爸知道你贱卖他的猪肉吗?”景萧显然也看出问题了。
他之前被景然逼着去山姆买过猪肉,刚才那半扇猪起码价值三千人民币。
这个傻狗竟然才卖三百块钱。
“我爸的猪就是我的猪。”贱皮皮说,“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你管不着,高兴了我白送都成!”
“走。”景萧扭头就走,真是多余问这一嘴。
走了没多远高朕再回头的时候,发现不知道啥时候出来一个女生站在贱皮皮身边,那女生虽然穿着别的学校的校服,但是穿衣打扮和举手投足一点不像个学生。
一头红色的卷发还画着精致的妆,左手夹着根烟,右手很自然地接过了贱皮皮手里的三百块钱。
“他是不是又被不良学生威胁着要钱了?”高朕停住,有些担忧地看着贱皮皮。
“不能吧。”关予舒也转头看着,“那女生身边也没其他人,贱皮皮还打不过一个女生?”
“操那心干什么?”曾帅说,“人都说了不让管了。”
“就是。”景萧显得很冷漠。
只冷漠了两天,两天后贱皮皮当着景萧的面倒在地上时,给景萧吓坏了,这次倒得挺实诚,他赶紧背着贱皮皮去了医务室。
校医检查的结果是饿到贫血休克。
贱皮皮扣扣搜搜不吃饭起码一个多月了,家里不缺钱的情况下还能把自己给饿晕倒,这背后绝对有猫腻。
午饭的时候,景萧把贱皮皮带到了后山的体育器材室前,高朕和曾帅坐在那里,关予舒已经从后山钻出去,在给贱皮皮买吃的路上。
“老实交代,或者我跟班主任说这件事儿,你跟班主任老实交代。”景萧看着贱皮皮,“二选一。”
“对。”高朕点头,“虽然我们没有资格管你的私事,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饿出毛病。
贱皮皮拿着景萧刚给他买的牛奶狠狠吸了两口,然后叹了一口气。
“天长地久有时尽。”贱皮皮突然深情起来,“此恨绵绵无绝期。”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高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