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训练有素,但也花了两个时辰才彻底将火扑灭。
卷宗都没了。
李霁走到满脸灰扑扑的卫明展身边,递给他一张手帕:“都查看过了,幸好无人伤亡。”
卫明展被火熏得眼睛都差点睁不开,他接过手帕,胡乱摸了两把脸:“好端端地,怎么会起火?”
李霁问:“卫大人觉得是人为,还是意外?”
卫明展说:“哪有这么巧啊。我们前脚才查到罗亮贪腐是被诬陷的,后脚藏卷宗的阁楼就起火了。找到的证据都没了。”
李霁又问:“那么,还要继续查吗?可以纵火烧掉的地方,可不止卷宗阁楼一处。”
“查。怎么不查?越是这样,越要查。你说得对。这样胡来的恶势力,今晚敢烧大理寺,明晚就敢烧无辜之人。为了民众不受伤害,我也得查。”
她是这个意思吗?李霁想,她明明是想提醒他注意自身安危。
李霁说:“事已至此,我先送你回家。”
卫明展还想拒绝,李霁已经拉着他往大理寺门口走:“卫大人,你不休息,哪有精力和恶势力鏖战?”
他第一次坐上晋王府的轿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大的乌龟像,再细看,坐垫的刺绣上也是同一只乌龟像。
李霁介绍:“这是我兄长的爱宠,小龟。”
卫明展评价:“十分别致。”
李霁:“改天介绍你和小龟见面。”
“。。。。。。。”
软轿里的木檀香让人心神平静。
昏昏沉沉之间,卫明展忽然想到一个他略有些好奇的问题:“你和黄之烜是什么关系?”
李霁说:“我和他曾经互有好感。三年前,他去求皇上赐婚,我拒绝了。”
短短两句,藏着很多事情。
卫明展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问起。
他先问:“为什么拒绝?”
李霁答:“我希望能潜心修道。婚姻会阻碍我。”
“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李霁说:“这不妨碍我不愿意成婚。当然,这事是我对不住他。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回应他的心意。”
成亲之后,她必然不能再掌管校情司,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整日在外。她会失去自由。这怎么能行?
“他知道你不愿意成婚吗?”
“知道。我很早就告知与他,他却当我在说笑。”
卫明展说:“那你们确实不合适。你像鹰,他像树。你会飞,他不会。”
李霁愣了一会,才道:“是啊,我和之烜原本便是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