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展则想,此人居然比他还要不通人情世故,真是不同凡响。
袁吕庆又开始出汗,小将军在干什么?平时他不这样啊。袁吕庆只好硬着头皮介绍:“卫老弟,郡主,这是定远将军黄之烜。少将军,这是大理寺寺正卫大人,那位是。。。。。。”
黄之烜忽然打断他:“夷安郡主。”
李霁仍旧笑着:“之烜,别来无恙。”
袁吕庆一愣。这两人是老相识?
黄之烜听见李霁这样称呼他,冷漠的神色松动,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得李霁一点都不想与他闲聊。
她很快看向了袁吕庆,问:“袁将军,此番我们前来,是想和你了解一些和贺钰有关的事情。”
“他啊”,袁吕庆的心思回到正事上来:“在牢里自杀了。这种对同伴下手的人,该下油锅地狱。”
卫明展接着问:“案卷里写,此案的证据都是贺钰的口供,有找到其他证据吗?”
袁吕庆说:“几个月过去,谢录都成白骨了,能找到什么证据?能让贺钰那小子吐出东西来,就很不容易了。”
“哎,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用刑。我找了个人让他假装是谢录的鬼魂,贺钰见到之后,吓得脸都白了,没一会就吐豆子一样什么都说出来。以前总听话本里的官都这么干,没想到真有用。”
袁吕庆还加了两句:“这查案也不难嘛。卫老弟你的官,说不定我也能当一当。”
李霁反倒笑了:“袁将军确实这方面的潜质。”
啊。。。。。。?这两人认真的吗?卫明展沉默了。
黄之烜则完全插不上话,只好暗暗捏紧拳头。
卫明展把话题拉回来:“那贺钰受审期间有没有说过特殊的话?”
袁吕庆仔细想了想:“他刚进去的时候,对隔壁牢房的犯人说过,他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他上头有人,很快就能出去。”
卫明展接话:“‘有人’指的是他的爹和哥哥?”
“大概是。不然还能有谁。至于说他在军中认识的人脉,也就是黄头儿了。但黄头儿觉得贺钰做人不实诚,不太喜欢他。”
黄头儿指的是黄宗将军,黄之烜和黄芝霖的父亲。
李霁疑问:“被害者谢录的父亲是中书令,权势远非贺家能及。贺钰怎么会认为贺家有能力帮他脱困?”
袁吕庆:“哎,郡主这么一说,是挺奇怪啊。贺钰这杀千刀的,难道还攀上了其他人?”
卫明展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记得贺钰做过你的属下吧?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是”,袁吕庆说:“贺钰一开始表现得很好。又能干、性格又好,还很会喝酒。和其他人都处得来。后来我慢慢发现他不对劲,总是表面一套,背面有一套。”
“我记得有一回出去侦查,到林子里迷路了。走了两天没走出去,到了晚上,队里有人的干粮少了一半,最开始也没当回事。第三晚,又有人发现自己的干粮又丢了。这就不对劲了,我没声张,在第四天秘密观察,最后发现是贺钰这小子动的手。他怕我们真走不出去,但他不想死,所以提前做准备。”
“做准备?做什么准备?这才到几天啊,他自私的鬼样子就藏不住了。我一点都不怀疑他最后为了活命,能提前对我们下死手,然后吃了我们。”
“我就受不了这种人。当场我把他打了一顿。后来脱困回到营地,我就把他丢出了我的队伍。”
“现在想想,还是对他太好了。就应该把他送回都城,或许这样谢录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