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只要李守礼不在府中,时雨就会去芳林苑小坐片刻,陪章怀太子妃说说话。
每次她也不空手去,今日抱个花瓶,明日又让人搬扇屏风,不几日,就将章怀太子妃屋中焕然一新,总算像个人住的地方。章怀太子妃每每想拒绝,时雨总有办法让她同意。这几日有时雨陪着,太子妃看着气色倒好了不少。
李守礼虽然想躲清闲,朝中之事能推就推,就连东宫也未再去过。但陛下显然未让他如愿,常常召他进宫商讨国事,从农耕劳作到盐铁税赋,甚至军队部署等要事,都要让他出谋划策。
李守礼回到府中时,已至三更。
远远看到晨曦院中透过窗纱那橘黄的灯火,李守礼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不禁加快了脚步。
时雨已睡下,昏黄的烛火在她脸上勾勒出深浅不一的光影,有种如梦幻般的美好。
李守礼轻轻地拿开她手中的书,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洗漱更衣完毕,李守礼轻手轻脚地钻到被子里,将时雨揽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熟悉的馨香,白日里的疲劳一扫而空,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时雨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地道:“回来了。”
“嗯”,李守礼低低地应了一声,有些冰凉的唇瓣在她红润的唇上磨来磨去,声音有些含混:“听说这几日,你去芳林苑去得很勤?母妃。。。。。。有没有为难你。”说完,唇已挪到她小巧的耳垂上,来回啃噬。
时雨痒得直躲,带着笑往床里侧翻:“才没有,母妃只是和我聊聊天,待我很好。”
“聊些什么?”李守礼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吸着从她肌肤中透出来的淡淡地蔷薇花香。
有些胡茬的下巴扫得时雨脖子有些痒,她边笑边躲,断续地道:“这是我和母妃的秘密,不。。。。。。不告诉你。”
笑闹之声淹没在唇舌之中,凛冽的松木香与清幽的花香混在一起,令人晕眩。
微凉的夜风抚动纱缦,撩在人的心尖上,所到之处,带着令人颤栗的悸动。
想到这个娇嫩纤细的身体曾经承受的痛楚,李守礼仍有种窒息般的疼痛。
时雨忽然双手用力推开他的脑袋,有些破碎地道:“殿。。。。。殿下,等等。”
李守礼额头浸出汗珠,声音急促而沙哑:“我。。。。。。从未在意。”
“不是,殿下,等等。”时雨用力地将李守礼推开,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守礼这才发现时雨脸色苍白,表情有些。。。。。。惊恐。
他神色大变,紧张道:“怎么了,有何不适。”
时雨简直不敢看李守礼的眼睛,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事,你帮我喊宋妈妈过来”。
李守礼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有些严肃地道:“鱼儿,你我已是夫妻,有何事不能说于我听,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嗯?”
时雨看李守礼坚持,无奈地低头将脸埋在被子里:“我来月事了。”
“什么?”李守礼刚开始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将时雨的头从被子里拉出来:“我是你夫君,有何难以启齿。”
他安抚地揉了揉时雨有些蓬乱的发顶,柔声道:“我去叫人。”
宋妈妈过来后,面不改色地指挥丫鬟们换床褥,重新为时雨沐浴更衣,不大一会儿就将她收拾得利利索索。
当时雨重新舒服地躺在柔软的床上,才不得不佩服外祖母的明智,这种状况,无论是铃兰还是卢元,多少都有些别扭。
李守礼也重新沐浴,身上有些冰凉,时雨正想问李守礼今夜要不要去临风居睡,李守礼已重新躺下,将她揽在怀中。
“睡吧”,李守礼下巴在时雨头顶蹭了蹭,是种让人心安的亲昵。
时雨醒来时,李守礼正靠在床头看书。
“殿下今日不上朝?”往常这个时候李守礼早出门了。
李守礼放下书,看时雨起身,在她腰后垫了个软枕。
“今日告了假”,脸色还是苍白,李守礼眼中闪过忧色。
“你先梳洗,吃些东西,刘医正过来了,一会儿为你把把脉。”李守礼修长的手指在她苍白的脸上摸了摸。
时雨羞道:“我休息休息就好,不用劳烦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