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坦然道:“如果猜的不错,您就是贺兰指挥使吧”。
贺兰锐倒有些意外,他久在军中,一眼就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穿着男装的女子,这个女子看着娇弱,胆量倒是不小。
“不知小姐和邠王是什么关系?”贺兰锐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时雨见面前的人没有否认,知道自己找对了人,眼前这个人就是飞鹰卫指挥使贺兰锐。
“小女张时雨,与邠王有婚约。”
贺兰锐虽远在蜀州,但朝中发生的重要事情他还是知道些的。
“邠王何在?为何是张小姐前来?”
贺兰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如非邠王出事,怎会由邠王的未婚妻来接应飞鹰卫。
“并非时雨想隐瞒将军,飞鹰卫既然从蜀州远到而来,将军所看重的肯定不会是一人得失,无论是邠王或者是我,能够按计划实施,才是重点。待时雨见到临淄王殿下,自会把我所知道的情况悉数奉告。”
贺兰锐眯了下眼,再次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姑娘,真不愧是张柬之的孙女,几句话绵里茂针,竟敢拿整个飞鹰卫来要挟他!
这个姑娘能摸到此处,邠王肯定已出事,她就不怕他杀人灭口,再悄悄地打道回府?但向来富贵险中求,飞鹰卫窝在蜀地已十余年,再不闹出点动静,恐怕世人都要遗忘这支皇家亲卫了。
贺兰锐笑了一声道:“既然张小姐想见临淄王,本使亲自带小姐过去。”
“贺兰将军”,时雨举了举手上的绳子,“小女这么去见临淄王恐怕不妥吧”。
“那是自然,手下人不知小姐身份,多有冒犯”,说完,贺兰锐亲自给时雨松绑。
时雨跟着贺兰锐还有之前的那个黑衣人去往营地后方,远远的,就看到空地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对月独酌。
“隆基!”一年多未见,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褪去了青涩模样,看起来沉稳不少,添了些男子气概。
“时雨?”李隆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看清楚来人后,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欣喜。
李隆基先是拉着时雨左看右看,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来了?身体都好了吗?我给你寄的东西收到没有。。。。。。”
时雨笑了笑:“听殿下说你都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我到底先回答哪个问题?”
过了刚才的惊喜,李隆基也反应过来时雨夤夜出现在此地,定是京里出事了。
两人一年多未见,有许多话要谈,看两人关系甚好,按理说贺兰锐应当先回避,但看他那架势,是不会离开了。
“殿下、贺兰将军,咱们找处安静的地方,容我把京中的情况和两位细禀。”时雨神情严肃。
“去我帐里吧”,隆基指了指身后。
隆基的帐中还算明亮,刚一进来,隆基就发现时雨脸侧有条伤痕,皱眉问道:“怎么回事?”眼睛却是盯着贺兰锐。
时雨摸了摸,刚才都没留意,现在才感觉有些疼。她浑不在意地道:“刚才被箭擦了一下,现下已经没事了。”
李隆基却不干了,厉声道:“贺兰锐,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她什么身份,竟敢伤她!”
贺兰锐也是毫不退让道:“密林里突然出来几个武艺高强之人,还放了鸣镝,如果不小心些,万一露了行踪,数千飞鹰卫将士的性命如何保障?”
时雨看李隆基还想与贺兰锐分说,连忙阻止道:“真不关贺兰将军的事,是我贸然前来,将军小心些并无错处,咱们还是坐下来说说京中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