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衔月露出惊愕神色——
先前在外和容煜发现玉氏的秘密,她当时太镇定,引得容煜诧异询问。
算是给宋衔月提了个醒。
这会儿就适时露出恰当的表情来。
但宋安澜心有旁骛,并未太盯着宋衔月,只看着那跳跃的烛火继续。
“她要我找三司翻案,我拒绝了。
大理寺是太子直接管辖,御史台和刑部大半都在康王手中。
宋暖言毒害婆母的大逆之罪由三司审议确定,说直白点就是这两人亲手所定。
去找他们翻案?
怕是有口难辩,翻不了案还要把英国公府给搭进去。
想翻案,需要周全计划,从长计议。
可母亲不管这些,只咒骂我自私自利,为了保着自己的仕途不顾妹妹冤枉惨死。”
宋安澜自嘲一笑:“这些年,母亲把所有的爱护和关注都给了宋暖言和宋青禾。
我与你一分都不曾得到温暖维护也就罢了。
反而给你我的还有打压,甚至是算计。。。。。。”
宋安澜闭上了眼。
然而他那张素来温润随和的脸,此时紧绷到额角经络鼓起,握着茶盏的手也失控用力。
骨节、指甲全都翻了白。
可以想见他此时心中该是何等怨怒不甘。
宋衔月幽幽一叹。
与宋安澜,她是同病相怜。
又加这人是自己的兄长,对自己那么好,此时此刻除去理解,还生出了心疼。
她的手隔衣袖落在宋安澜握茶盏的手腕上,“我与哥哥在一处,我们互相爱护,日子也可以过的很好。”
宋安澜睁开眼。
美丽温婉的妹妹坐在对面,周身镀着一层橘色烛光,双眸幽静。
那落在宋安澜手腕上的纤长素手轻轻的,软软的,却莫名有力量,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