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宋安澜坐在自己的书房中眉心紧拧,盯着跳跃的烛火出神。
下午英国公叫他去书房,问起他最近到翰林院为修编书吏情况,夸赞过他两句后,问起李星淳。
李星淳是恩师李太傅独子,京城闻名的书痴、画痴。
今年二十二岁,还未婚配。
英国公说起当日李星淳在众人面前为宋衔月作画,后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将宋衔月嫁给李星淳的可能性。
且不论李星淳是不是宋衔月的良配。
只说英国公这样急不可耐为宋衔月寻找新婆家的姿态——
他做了英国公二十多年的儿子,太清楚英国公不是为女儿谋幸福,而是把宋衔月当做联姻工具,为府里谋利益。
一时间心中寒凉,无力而厌憎。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
叩叩——
“世子,韩弋来了。”外头忽然响起徐恒的声音。
宋安澜回过神深吸口气,眼底划过几分疑惑。
韩弋如今是跟着宋衔月的。
照理这个时辰不会来找他,难不成是宋衔月那边有什么?
宋安澜当即道:“请他进来。”
随着一声“是”应下,徐恒将门推开,一身宽袖劲衣的韩弋跨进来。
宋安澜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挑了挑眉:“你如今穿戴比以前精致了。”
“是吗?”
韩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都是小姐吩咐人给我准备的,”
他顿了下,语气微沉:“今日永定侯府马车离府时我正好从外面回来,瞧他派人朝城外去了,行迹十分鬼祟,
我就跟了上去。
结果发现他身边心腹去到城外一座义庄点火烧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