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事情太过丑陋,他下意识地不愿面对,也从来不曾深挖。
却不料,如今玉氏所为叫下人们这样猜测、议论,那么的合情合理,也勾起许多他曾经捕捉到的蛛丝马迹。。。。。。
他很小的时候,曾在渠州见过母亲和人深夜相拥,那人不是父亲。
他曾看到母亲看着一封信,露出从不曾对父亲露出过的温柔、娇怯笑容。
他甚至截下过一封母亲送去外头的信。。。。。。但却不敢看内容,当做不知道一样放了那封信出去。
他还听到宋青禾与人夸口——
就算宋安澜再优秀又能怎么样?世子之位一定是我的,我娘会想办法把他拉下去,你们等着看。
后来,他的腿就断了。
宋安澜浑身发冷,已经好了的膝盖处隐隐阵痛。
他闭上了眼睛。
他的额头有一片红肿,半边脸颊上有些污渍,那是刚才玉氏又把汤药砸在他头上留下的痕迹。
几乎每一日,他都要被砸这么一下。
他曾不止一次告诫自己,母亲给了自己性命,将自己教养成别人口中的“青年才俊”,他就要记得母亲的恩德。
母亲对他冷淡那是要求严格。
哪怕断腿的事情,从陈嬷嬷的口中确定是母亲授意,他心里痛到极致后,竟也无法对母亲狠心。
这一次宋暖言的事情,母亲崩溃绝望。
他身为人子,看着母亲那样泪流满面,心里更痛到极致,竟下意识地懊恼,自己为何没有洞察先机。
没有阻拦宋暖言犯错,没有在最后关头帮上一点忙。
他恨自己无能,没能为母亲分忧。
可母亲。。。。。。
却也是真的觉得他无能,那样的怨恨他,没有关心过问一句他的腿,只把所有的怨气全都发泄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