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自己当彩头啊。”
谢子期不做声了。
谢子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真稀奇,真稀奇,谢君身无长物,竟然以身入局,莫非是看上了什么彩头?”
谢子眠看了一眼姜嫖,哼道:“没有,爱玩,不行吗?”
“行行行,只是这人还是有些少……”谢子期说着,目光转向了姜嫖。
姜嫖:“……”
姜珩也转向了姜嫖:“阿姊,我想玩。”
“……”
姜嫖拿这两个人没办法,只得败下阵来,举着双手投降:“好好好,败给你们了。”
姜嫖说着,从头上取下来金钗:“那就这个。”
钗子流光溢彩很是漂亮,最惹眼的是上面有颗硕大的夜明珠,此刻看略显朴素,可若昏天,其光彩可见一斑。
“好漂亮!”谢子期眼睛盯着这钗子,由衷赞叹,“皇女当真舍得。”
“也不一定。”姜嫖眨眨眼,道,“万一我赢回来了呢?”
“那更好。”谢子期笑着,毫不吝啬自己的感情,“姜皇女从我这里拿去什么我都欢喜。”
她说俏皮话逗姜嫖开心,看过去的时候却对上了姜珩一双温润的笑着的眼……明明确实是这样子的,可她不由得打了个抖,感觉凉凉的。
奇怪奇怪。谢子期挠了挠胳膊,但还是很快写下了自己的题目,然后便叫嚷着要第一个抽。
她抽出来一看:“质本洁来还洁去……”
姜珩点点头:“我的。”
谢子期有些垮了。这首诗的原文无论是从意境还是文采上都极为优秀,最关键是,它原文很长,她一时想不出来啊。
她敲了敲脑袋:“五殿下,您可真会难为人。”
姜珩轻摇扇子:“那就只好让谢淑女忍痛割爱了。”
“别急。”少年人毕竟心高气傲,她向前三步,脱口而出,“质本洁来还洁去,真觅空去寻空来。”
谢子期——谢觅真的眼睛在院中圈巡,很快她看到了那只碳笔,笔下压着倚梅居士的《春秋有疾》,想到一女子坐在窗边提笔,苍劲有力的笔触写下“王侯将相、江川河海,惟春与秋尔。”,然后女子抬头望向窗外。
她终身未嫁,她有姓无名,她走到了如今的地步,那双自呱呱坠地起便被束之高阁的眼睛看到了什么呢?
“此生落笔事已毕,待到春来探梅花。”
定然是三千青史都无法记载的春景吧。
“质本洁来还洁去,真觅空去寻空来。青石台上若得笔,谁敢妄声言女轻。”
“好!”姜嫖最先鼓起掌,“好一个空觅真,好一个言女轻。谢淑女有如此抱负,安敢忧谢家门楣不得百年?只盼谢女痴青石,日月轮替不可转。”
谢子期问言笑盈盈地牵起姜嫖的手:“还是皎皎会说话,你一夸我,我就要飘飘然入云端了。”
说罢她便去抽彩了。
放着彩头的木匣子比起一般的漆匣还要小一些。谢子期把写有彩头的竹少放进去,姜珩再上前来负责打乱,这样谁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了。
谢子期看了看竹片,随后笑着向姜珩展示,姜珩点点头,也是很爽快地把扇子双手奉上了。
“我来!我来!”谢子眠一听自己姐姐答得这么好,不禁跃跃欲试,他拿出来一瞧,却觉得奇怪:“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等等,这个‘谢’是哪个谢?谁写的?”
“我。”姜嫖大大方方承认了。
她没看过诗词,不知道这个架空时代有什么诗句。虽然因为架空的缘故,诗词歌赋都比较糅杂,很多现代流传下来的古诗在这里都出现了。
打个比方,李白都知道是唐代的。他的《将进酒》在大燕依旧很有名,不过是成了端朝那个叫李白的天才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