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那串手链。
捅破窗户纸的那天,他一冲动就把手链送出去了,年瑜也没说什么。
是不是不够好?
臧洋心一悬,看见太阳冒个头就跑去主城。在等店铺开门时,他还顺手接了几个npc的悬赏,找找失物、杀杀小怪,最后买了一盒精致漂亮的珠子回去。
然而最终还是到了晚上,他在树上睡了一觉,睁眼发现客厅和自己的卧室里没有开灯。相反,师父师娘都在他们的卧室里呆着,对比起来自己的那间显得冷冷清清。
年瑜出去了?还是睡了?
他收着力开门,入眼黑黢黢一片,安静得吓人,只能听到风从窗外吹进来的声音。
“小鲶鱼?”臧洋用气声喊。
没有回应。
一步一顿地走到床边,他俯下身摸摸被子。平平的,里面并没有藏人。
出去了?去哪了也没说。
不会真不告而别了吧。
臧洋在原地落寞地发了会呆,隔着布料摸了摸那盒珠子,无神地望着床。仿佛年瑜一走,自己就坠入黑洞。
或许是他真有点伤心了,竟没察觉有人在悄悄靠近。
咔——
冰凉的铁制品贴上手腕,他被人绊了一下,脚底一滑,翻身跌到了床上。旁边的被褥稍微凹陷,偷袭的人压膝而上,勾着手铐中间的链子控制住了他。
臧洋差点就挣扎了,幸好从两旁手肘内侧间望去,对上了那双熟悉的黑瞳。
下一瞬,他两手直接被举上头顶,对方抬起左上臂硌在他脖子那,一把没上膛的手枪抵上他脑门。
“发什么呆?”年瑜在黑暗中问他。
“别闹,”臧洋声音差点劈了,“我要没反应过来是你,伤着了怎么办?”
年瑜单手就能制服他,很难不让人怀疑臧洋放海了。
不过幸好,年瑜还在这里。
但他把臧洋在外头关了一天,还是有点怨气。
“谁闹?”他左臂抵了抵,臧洋被迫仰起下巴。
“我都说再过阵子就要走了,想找你谈正事你又不听。”
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错了,”臧洋两只耳朵当摆设,还是只听他想听的,装模作样哄道,“下次你叫我停,我一定停。”
“”
年瑜沉默了。昏暗中,臧洋都能想象到对方的脸肯定又涨红起来。
真可爱,真好逗。
“我不是说这个!”年瑜突然作声,头一次恨不得自己的左手还能用,想把对方掐死在床上。
他收起枪,转而捂上臧洋的嘴,试图不再让对方插话。
然而臧洋第一时间就凑上去亲了下,搞得他掌心痒痒的。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年瑜俯了俯身,臧洋解放的右手顺势扶住他的腰侧,听他严肃道:
“我问你,真想跟我走吗?”
臧洋挑挑眉:“这还需要确认吗?”
我在你耳边说的那么多句“带上我”难道是梦话吗?
“那如果”年瑜顿了顿,“如果恢复记忆会让你感到痛苦,你也要背负着这些和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