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决策是防守?为什么不主动进攻?”
玩家摆烂,苟且偷生,怎么进攻?兵都调不出去。在这个你争我抢的破世界里,就算发表多么感人肺腑的长篇大论都没用,强烈的个人利益观早已决定了根本没有动员基础。
生死有命,天注定。谁能成功,还不是“神”一句话的事?
年瑜磨了磨脚跟的泥沙,踹飞一粒小石子,抬头试探道:“那你觉得有商氏首领实力如何?进攻有多少胜算?”
“原先那个吗?和武半斤八两吧,以你们的实力应该是百分百胜算。”
年瑜:“”
高手最好的招式就是装疯卖傻,这方面琰可谓是参透了。从他嘴里撬话,比主持建瞭望塔还困难。
夕阳短,年瑜见月亮逐渐明晰,就准备下山。琰在这时拦住他,递给他两枚龟甲。
“防守与进攻如何,你各算一下便知。”
年瑜抬眼。对方的五官在青黄的光下意外柔和与平静,便鬼使神差地接过龟甲,回到祭坛开始占卜。
琰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第一回算进攻,结果是【凶】。
第二回算防守,结果还是【凶】。
他算完后手一顿,将两枚龟甲一起扫走。
龟甲磕在石上发出清脆的“乒乓”声,年瑜沉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琰摇摇头,面露惋惜:“难逃一劫啊”
话音刚落,年瑜转身就跑,却一头撞上个透明的屏障,与琰遥遥相望。
魔法森林的那次奇遇带给他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变成了被玻璃罩罩住的小白鼠,被淡漠的人类审视着,祭司袍和科研白褂在他脑海里抽帧闪烁。
“你也是装都不装了”年瑜奋力捶打着罩子,“放我出去!”
玻璃罩不隔音,但坚固如铁,他手锤红一片,表面却一丝裂纹都没有。年瑜甚至开了枪,但子弹也一头撞死了。
“我想你早就猜出个七八分了,再装也没必要。”琰摊摊手,“年瑜,归凌今晚要行动了,我这是在保护你。”
保护?把长期在外的野麻雀关在笼子里,标榜为保护?
年瑜只想一头撞死。
“听话,”琰安抚道,“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缺你一个不会天塌。你没必要蹚这滩浑水。而且你不相信臧洋吗?”
年瑜瞪着他,眼神第一次裹挟着厌恶。
这和相不相信臧洋没有任何关系,但将对方一个人抛弃在危机四伏的夜晚,这会令年瑜痛苦。
他果断掏出烈焰瓶摔碎在地,脚下的火焰熊熊燃起,春日新发的嫩芽湮灭。
琰没想到年瑜这么会找死,但语气还是平稳道:“你是想烧死自己吗?”
他挥挥手,在空中画了几下,年瑜就眼睁睁看着这片火被连根拔起,移出了玻璃罩,可燃范围瞬间就变成了整座山。
风再吹,野火连天,滚滚浓烟像流云般萦绕在琰身后。而琰好像个假人,丝毫感觉不到,只是淡定地抽出根烟,借着大火点燃,然后在吸的第一口被呛得咳两声,问:
“现在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