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下的诅咒生效了。
巫师牌的诅咒有三次机会,只有接触过才能生效,她一个晚上就用了两次,一次给了厉,一次给了臧洋
虽然她那晚很感谢臧洋,但恨都能比爱长久,更别提小小的恩情。同时,给臧洋下诅咒也是归凌派给她的任务,死不了人,但可以削弱臧洋的战力。
她现在就要将臧洋被诅咒的情报偷偷禀告长老,这样他或许能被部落流放——唐糖自己杀不掉臧洋,再不济也要恶心他。
只是
只是要连累年瑜了。
唐糖是个将好坏与爱恨分得很开的人。她喜欢年瑜,仅作为朋友的那种,因为年瑜在副本一很照顾她。
让年瑜成为局外人是她与归凌共同的目标,但一个要年瑜活,一个要年瑜死。
昭光寺那晚,臧洋之所以会中蛊毒,是因为唐糖给他包扎时动了手脚,削减了他的效果抵抗。归凌只告诉她要这样做,没告诉她会借臧洋的刀对年瑜下毒手。
秋后唐糖去质问归凌,归凌只说:
“经此一役,臧洋会把年瑜支走的。”
可是为什么再见时,年瑜还在臧洋身边?就算是恋人又如何?她认为臧洋根本不够在乎年瑜,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年瑜这么聪明的人还要固执地热脸贴冷屁股。
她恨归凌,更恨臧洋,气到浑身发抖。
想到这,唐糖不禁越走越疾,集会屋还有攀谈的细声,应该是长老在商量新首领的事。只要打开这扇破门,她就能又解一气了。
唐糖伸出胳膊,寒气从她的五指穿透而上,眼见着就要摸到门板——
“啪”一小声,她的腕部被人握住,那人力气不大但攥得很紧,骨头根本转动不得。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漂亮的手,来人细碎的刘海扫过鼻根稍稍晃动,露出清隽眉眼下的乌黑瞳孔。
“唐糖,我想和你谈谈。”
静悄悄的夜晚,他们动作幅度过大便会太招摇过市,但年瑜怕她不从,利索地给她腕部打了个活结,将人带出村,走到一棵大树下。
“你都知道了。”唐糖的眼眶被晚风吹得干涩,周围一圈泛红,鼻尖也红红的,像颗山楂,内里是酸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要杀要剐随你吧。”
“我没有想伤你的意思,”年瑜松开绳子,“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不知道的事情讲清楚。”
“那你怎么不问臧洋呢?!你怎么不问他在天水矿洞做了什么?!”唐糖向来是轻声说话,这时却鼓足了全部勇气提高音量,“是他不敢说,还是你怕从他嘴里听到不想听的?”
年瑜微微吓了一跳,这一声惊动了沉睡的夜鸦,张开的羽翼拍过叶片,抖落几片纷飞的尾羽,在半空胡乱飘摇。
“我的问题,”等鸟彻底飞远,他冷静道,“对不起。”
是他不敢亲口听臧洋说,所以才会像唐糖一样跑出来。
“年瑜”唐糖眼中既失望又痛惜,欲哭无泪,嘴角一会儿扬起一会儿下撇,似是根本控制不住。
“臧洋他就这么好吗?你就非要跟着他吗?有什么事是你自己一个人不能做到的?”
“我”
“他带给你什么了?!心口旁那道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