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菜闻着就开胃,我都想尝一口了!”
菱青禾道:“…鱼汤…应该还能…剩下些,婶子就…留一些…你们也好…先吃两口。”
厨房里的人可不似外头人那样,只空着肚子干等着上菜就行了,总是先紧着外头菜上完了,吃到一半,里头才忙完。
所以菱青禾特意多备了些鱼肉。
厨房内,四人就着每人喝了碗热酸鱼汤,鱼肉的薄厚恰到好处,入口细滑,西红柿的酸味完全掩盖住了鱼肉的腥味,鱼的鲜味与西红柿的酸味完美融合。
一碗酸鱼汤下肚,张婶子对菱青禾的厨艺赞不绝口,其余两位也忙不迭地点头认同。
做法既已教完,菱青禾自然也被请了出来。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出意外的那盘把子肉的盘子已经空掉了。
比不能在食物最美味的时刻尝到它还要伤心的事出现了,那就是食物已经被吃完了。
居然一点儿也没剩下……
魏啸见她落了座,道:“我刚才听季儿说起,菱兄弟不仅对农桑之事懂得颇多,还带了不少新蔬菜种子,这西红柿也是你种出来的?”
菱青禾现在伤心得很,可寨主的问话还是要答的:“…是。”
魏啸道:“魏某走南闯北不少年,还从没听说过有这种蔬菜,今日一尝果然是不同凡响,不知菱兄弟是从何处得来的种子。”
菱青禾道:“…我曾遇…一位…贩卖种子…的商人…这些都是…他赠我的……”
见菱青禾如此说,魏啸也不再追问下去,只道:“菱兄弟也是性情中人,这才能结交到天南地北的友人,如此真是我寨一大幸事。”
“当今天下战乱四起,中原境内缺银缺粮,我们若能在这山里自给自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往后还要多仰仗菱兄弟了。”
魏啸便端起了面前的酒碗,对着菱青禾道:“来!菱兄弟,干了碗酒,我魏啸今日便认了你这个兄弟!”
说罢,便举起酒碗,准备一饮而尽,却不想被人拦了下来。
“小曼,你做什么?”魏啸道。
小姑娘一把将酒碗夺去,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爹爹,你忘了?你不能再喝酒的。”
魏啸商量道:“就喝一碗,一碗而已,碍不到什么事的。”
小曼道:“一滴都不行。”
程三道:“哈哈哈大哥,其实这小子的兄弟酒早就与我们一同喝过了,这兄弟情谊已经是板上钉钉改不得了。”
老吴也道:“是啊大哥,这个我们都能作证。”
魏季道:“您确实不宜再饮酒,三叔还是将酒坛收走吧。”
魏啸苦笑,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我竟成了个连酒都沾不得的人了,哎,也罢。”
又嘱咐菱青禾道:“既是如此,今日就是咱们兄弟一同欢聚一堂,菱兄弟,你只管吃好喝好,不必与我们见外。”
菱青禾应了声好。
不能喝酒,魏啸便只能又与其他人说起了话,桌上又热闹了起来。
只有菱青禾的心被冻住了,她满眼幽怨地盯着不远处地那个空盘,恍惚中,她好像是生出了错觉,竟闻到了把子肉的香气。
顺着肉香侧头去看,白花花的米饭上铺了两片满是酱汁的把子肉,菱青禾甩了甩头,确定是肉没错,她忍不住凑了过去。
小曼当即用手护住碗口,将碗端起移到了怀里,道:“不行,这是我的。”
菱青禾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碗里的肉,小姑娘立刻用筷子夹起碗里的肉送到了嘴里,生怕晚一步肉就被夹走了,她还故意当着菱青禾的面大嚼了几口再咽下去。
菱青禾沮丧万分,她应该在肉刚出锅时就尝一块的,哪怕就一块,就吃一块也好啊……
然后,她成功化悲愤为食欲,猛扒了两口饭,直到被人拉了两下她的衣袖。
魏季将他面前的碗推到了菱青禾前面,揭开了上面扣着的碗盖,碗底躺着的是四片还冒着热气的把子肉。
“这都是…给我吃的?”菱青禾不可置信道。
魏季点了点头。
小姑娘在一旁哼了声,坐在正对面的老吴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