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蕴浅瞳孔骤缩,好一个惊天大秘密。
屋内再次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光是解决掉一个怎么够?当初你们离镇两年,却带回一个四岁的女娃,当镇上的人都瞎了不成?”
“可、可我们早便说了浅浅是收养的,也打点过熟络之人叫他们不要说出这件事。浅浅怎么会晓得自己不是我们的女儿嘛!”
“哼,可别着急下定论。你们那未来女婿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猜猜看他在忙什么?”
影婆说完,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掩住嘴巴,咯咯咯地笑起来。
声调忽而尖细如婴儿啼哭,忽而低沉似老鸦,让人头皮发麻,脊背窜起一股凉意。
初蕴浅没再接着往下听了,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茅屋。
她比初家夫妇先一步回到初家,待他们二人回来后,红蓝阙的灯已经熄了。
***
除夕这日,晨光漫进房间时,眠月便来唤初蕴浅去给初父初母请安。
临近新年,她决定把所有事情先放一放,留到年后再解决,于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眠月躬着身子站在榻边,连哄带吓地唤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把赖床的某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一边给她梳妆一边说道:“今儿是除夕,宋公子也回来了。等和主君主母用完膳,姑娘要不要同他一起去逛逛集市什么的?”
初蕴浅从鼻腔里发出嫌弃的声音,拒绝了这项提议。
“也好,左右他这几日都在初家小住,姑娘想见的话随时都能见到。”
她被吓得一个激灵,转头对眠月说:“我不都说了么,上次夜里去找他是想让他退婚,不然我根本不想见到他。”
哪能想到不仅没成功杀掉宋昀棠,还闹得那么难看。
“可宋公子不是这么说的啊,”眠月欣慰地笑着,“依奴婢看啊,他就是想多多亲近姑娘。”
初蕴浅轻蔑一笑。
那他最好不要在这期间暴露什么弱点,否则别人家过年,他这家伙过身。
主母院内。
初母给她和云知绾都准备了礼物,并且提议明日初一带她俩去郊外马场看马球赛。
“浅浅不会骑马不要紧,就跟我们一起看比赛就成。”
初蕴浅是会打马球的,没想到原身不会骑马。
还想着明儿去赛两把呢,只能作罢。
白日里没见到宋昀棠,但除了用膳,她都以补眠以待晚上守岁为由待在红蓝阙,初母同意了。
但头天晚上睡得早,今日再怎么睡,到了傍晚也再睡不着了。
她索性起身,去花园里荡秋千玩。
宋昀棠今日一袭红色锦袍、身披墨狐皮氅,独自一人来到花园。
一眼就看见坐在秋千上,抱着酒坛子不撒手的初蕴浅。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
她一抬头,就看见他半靠着秋千架,眼角含笑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出现幻觉,初蕴浅竟觉得大魔头的声音如初雪融化的溪流,清冽中带着令人心尖发颤的温柔。
“怎么了,不高兴啊?”见她不回答自己,宋昀棠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她轻哼着翻了个白眼,“无论哪家姑娘,一想到马上要嫁给你这大魔头,谁能高兴?”
他眼底笑意更加宠溺,“浅浅翻白眼好可爱啊,再翻一个好不好?”
从未听过如此要求,她感到十分无语。
然后没忍住,竟然真的又翻了一个。
宋昀棠从她手里抽走酒坛,“再这么喝下去,明儿该头疼了。”
初蕴浅不满地眯起双眼,斜睨向他,“你怎么也要搬来初家?还穿得像个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