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脸上的喜色更浓,“主君主母是最疼姑娘的,人还没回来,就命人捎了大堆礼物回来。听说江南生意很是顺利,这个新年定然更加热闹。”
初蕴浅却没她那么高兴。
若是原身还在,那便是一家人欢欢喜喜过大年。
可她尚未回到现代。
旁的人也就罢了,作为原身的父母,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女儿的变化呢?
尤其是初母,那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但凡有一丝丝不对劲都会引起她的注意。
虽说之前自己给全府上下发了双倍年终奖,也许这些人会向着自己说话,但初家真正的主人,始终都是初父初母。
莫说她现在脑子里只有剧情没有原身的记忆,就算是有,也终究是不一样的灵魂。
不出所料,这一晚的初蕴浅又没睡好,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才能瞒天过海。
至少在她下一步计划前,绝对不能让二老看出任何问题。
这样惴惴不安地过了十几日,就连院外新做好的秋千她也没心思去玩。
但也有好事,比如宋昀棠这次没诓她,用完药后的第八日,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于是干脆谎称嗓子受伤这段时间憋坏了,拉着眠月在屋内说起原身儿时的事。
可谈到原身从前的贴身侍女时,她却有些纠结,最后结结巴巴地说自己不清楚那丫头的去向。
初蕴浅起了疑。
原身是家里的宝贝,她的贴身侍女莫名失踪这事,从前跟着初母的眠月怎会不知?
难道是那个初蕴浅自己做的?
不能吧,那丫头是在原身还没遇见宋昀棠的时候就失踪的,此后是初母身边的丫头轮流服侍。
眠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姑娘不必忧心。这段时间奴婢照料姑娘不也挺好的么,待主母回来,奴婢便去请命,今后一直跟着姑娘可好?”
眼瞧着是问不出什么了,初蕴浅只好先作罢。
初父初母回来这日,她特地起了个大早,换上原身最喜欢的一套冬装,忐忑不安地候在初家门口。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浅浅竟然起这么早。”
循声望去,一抹银红色身影闲立在不远处,言语里透露着慵懒,仿佛心情很好。
可初蕴浅心情不好。
这人怎么又双叒叕来了?
懒得理他,她别过脸去。
“没道理啊,昨日阿绾还跟我说你嗓子好得差不多了。这么多日没见,不问个好吗?”
没得到回应的宋昀棠没有放弃,反倒是走近几步。
“今日你阿耶阿娘回来,我带你们去醉仙楼吧,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初蕴浅蹙眉挪开几步,有些烦闷道:“我想你离我远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许久未听见她的声音,宋昀棠竟有些怔然,但很快又恢复从容的姿态。
“嗯,你想我?我也想你想得睡不着。”
初蕴浅的五官快拧成一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自己嗓子刚好,他耳朵就坏了,只能听见他想听的?
“多谢宋公子好意,家里备好接风宴了。您还是请回吧。”
“啧,真没良心,我可是刚帮你治好了嗓子的,竟然也不说邀我同去宴席。”
听见这话,她无语望天,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迅速冷下脸放低了音量,“无奖竞猜,我这嗓子先前是让谁害的?”
哪知宋昀棠淡定挑眉,坦然道:“要不咱趁那伙山贼还被捆在墨梨镇,一会儿就去揍他们一顿给你出出气?”
初蕴浅嘴角微抽。
说是说不过了,也不再与他抬杠,继续沉默而煎迫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