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端开口的囊袋被绳索扎紧了一端,形成一个漏斗模样,还加了细竹条撑起。
“何止是知道?村长的一双儿女是被王大娘和陈叔所杀,所谓怨童索命,也是你用这些机关伪造的孩童哭声。你既想报仇,想让村长也体会失去儿女的痛苦,又想通过这件事恐吓村里当年帮着村长献祭童男童女的人。而你,完全可以躲在谣言后看着他们自乱阵脚。”
初蕴浅一通比划,宋昀棠为她翻译后更觉诧异。
这些事,浅浅是怎么知道的?
“竟然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
村长在壮汉手中拼命挣扎,脖子上的青筋已经暴起。
“你有怨气冲我来啊,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竟也狠得下心对他们动手!”
王大娘的眼神充满了怨恨,但又很快冷静下来,不屑地嗤笑。
“你说我是杀人凶手,你有证据吗?”
初蕴浅沉默地从袖袋里取出一根发带,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字样。
似乎已经被水浸泡许久,线头都已经泡出。
村长一眼便认出,“这是囡囡的发带,她阿娘早逝,这发带是我做给她的。”
初蕴浅一副刚从河里爬出来的样子,显然这是她从河里捞出来的。
“方才长顺来找我们时,不就是说他老娘把初姑娘推入河中才碰上亡魂来索命了吗?这还不能说明情况?”
听押着村长的壮汉这样说,长顺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那时着急,想要找人去救阿娘阿耶,哪里想得到蕴浅姐姐还活着?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来村长儿女的死,竟和阿耶阿娘有关!
本就害怕的陈叔见证据确凿,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下。
“我承认,根本没有怨童索命,村长的一双儿女是我们推入河中淹死的,村里那些半夜发出孩童哭声的机关,也都是我们做的。”
说罢,他又急着为自己辩解。
“可我们是有苦衷的,是村长,是他害死我女儿在先!我只不过是要报仇雪恨罢了!”
陈叔苍老松弛的手指着村长,眼球凸起像是随时会掉落一般,声音凄厉令人胆寒。
“若不是他十五年前做出的那些事,又怎会有如今这番报应?云姑娘,他作恶的证据就在你手里,快拿出来给他们看啊!”
云知绾叹了口气,将记录册翻开,高高举起,展示在众人面前。
十五年前的真相也浮出水面。
当年,芦云镇被朝廷收回参与制作火药的权力,镇民们也一下失去在墨梨镇人面前趾高气昂的最大倚仗。
村长不服气,暗中找回在外游历的大祭司。
大祭司告诉他,只要在村子里修建一个秘密的祭祀台,就能改变芦云镇落魄的气运。
可修建的过程并不顺利,于是村长便联合一些人,在村里强行绑走十对十岁的童男童女,对外称他们都是失足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