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阴气?”
李青云点点头,“是,而且很可能是厉鬼。”
“这、这会不会专业不对口啊?应该带个佛修来超渡啊!”
“……”李青云被这一句话哽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不过没等沈青烟解释自己只是在活跃气氛,他们很快被卷入幻境中。
…………
“……烟儿,醒醒。”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但她这具身体似乎困意太浓了,有些睁不开眼。
“烟儿,起床了,听到没?”
她在心里默默应着:听到了,听到了……
“你再不起来,我就不带你上街了。”
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她耳边说的,还是少女的她立马从被窝里弹起来了,但又因为冷空气打了个哆嗦。
面前的少年也才十几岁,这么多年过去,她都快忘记江忱小时候的模样了。
江忱像是早有准备,把棉袄给她套上,又将被裹进衣服的头发轻轻拉出来捋顺,“热水给你打好了,先洗漱。”
他也不过才大自己两岁,照顾起人来竟然这般熟练。
这个时候,沈家已经逐渐走向败落了。
沈父身故,沈母强撑着病体料理家事和生意上的烂摊子,违约的合作该赔的赔,开不下去的铺子该关的关。
下人也遣散不少,只留下几个做饭浆洗的婆子,所以她身边才没有伺候的人了。
江忱怕她不习惯,经常会早早起来,先收拾好自己,再去烧水端去她房间。
她忽然想起来,这应该是父亲走后的第一个春节,他们是要上街采买些过年的东西,想让母亲高兴高兴,也许高兴了,身体就会好些。
沈青烟洗漱完,江忱也从后厨回来了,端来米粥和包子。
其实入道以后,凡间充满污浊的食物已经对修士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但她此刻像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会因为吃到温暖的食物而感到满足。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是哪里不舒服吗?”江忱习惯了阿妹叽叽喳喳的聒噪,担心她是不是发烧了,探头过来,贴在自己额头上。
“也不烧啊……”
少女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吭哧道,“我就是有点没睡醒。”
“昨晚让你早点睡你偏不听,非要看完那话本子才睡。”
沈青烟也没去回嘴呛他,满脑子都在回忆他们过去相处的细节,好像他们之间的确没什么男女大防,只是那时候还小,她也没在意过。
又或者说,她好像也从来不排斥江忱对她的亲密。
反倒是段承安,虽说是道侣,他们却没什么亲密举动,也不会有方才那样的悸动,所以她对段承安那样浓烈的爱意是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