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丝线在正午的日光里悄然缠绕,有些相遇是默契写下的注脚,有些笑意则是不动声色的守护宣言。祁祺立在舞台边缘,镁光灯如星子般坠落在肩头,他应答如流,却在采访间隙不着痕迹地侧过身。人群的浪潮翻涌间,他的目光穿透喧嚣,落在不远处的刘奕羲身上。
她站在廊柱投下的阴影边缘,与顾涵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两人交谈时的姿态安静得如同水墨画里的留白,连呼吸都像是被揉碎在风里,却无端让祁祺的心尖泛起涟漪。他收回视线,低声对身旁的舒凯开口,语调里藏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一会儿替我照顾她。"
舒凯挑眉轻笑:"你经纪人就在旁边。"
"不一样。"祁祺的目光追随着那个清瘦的身影,"顾涵照料的是诸事周全,你。。。。。。得让她自在些。"
话音未落,舒凯已穿过涌动的人潮,步伐随意得像是被风推着前行,举手投足间皆是漫不经心的优雅。"顾哥也在这儿闲聊?"他笑着打招呼,尾音带着几分调侃。
刘奕羲转身时,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却很快化作唇边温柔的弧度。舒凯自然而然地站定在她身侧,温热的呼吸裹着茶香漫过来:"那家伙非要我来当护花使者,说怕这阵仗累着你。"他眨了眨眼,语气半真半假,"不过我瞧着,你应付这些游刃有余。。。。。。只是人多嘴杂,总得有人替你挡挡风头。"
这番话像初春的细雨,既带着玩笑的轻盈,又暗藏郑重的守护。顾涵立在一旁,看着舒凯坦荡地宣示"主权",心底泛起一丝微妙的笑意。原来在这场隐秘的心事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同一份温柔。
刘奕羲站在两道身影之间,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喧闹,却莫名感到安心。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将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地面绘出一幅温暖的画卷。在这纷扰的开机仪式现场,这一刻的安稳与妥帖,竟比任何时刻都来得真切。
顾涵望着眼前这幅画面,唇角漫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随后抬手轻拍舒凯的肩膀,语气似春水般漫不经心,却暗藏深意:"沈之骁托付的事,也算有了着落。剩下的,就看你了。"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阔步离去,西装下摆扬起的弧度利落如飞鸟振翅,仿佛将某种隐秘的使命轻巧地传递出去,便不再回头。舒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眉峰微蹙,端着香槟杯的手顿在半空:"这话。。。。。。怎么听得人一头雾水?"他眼中泛起疑惑的涟漪,直觉告诉自己,这简短的对话背后,藏着远比表面更复杂的故事。
刘奕羲同样愣在原地,片刻后才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慌乱:"不用深究。"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自己。。。。。。也没理出个头绪。"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尾音轻颤,似是要将心底翻涌的思绪都藏进风里。
舒凯见状,不禁莞尔。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调侃的话语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能让你都摸不着头脑的,怕是只有祁祺那小子了。"
刘奕羲没有接话,只是低头轻抿杯中的水。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却难掩心底泛起的温热。顾涵那句"任务完成",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不仅是玩笑,更像是郑重的托付——将她安然放置在这光影交错的世间,也妥帖安放进了某些柔软的心间。
当正午的阳光开始倾斜,开机仪式的喧嚣如同退潮的海浪,台前的热闹仍在空气中浮动,后台的人群却已开始如流云般散开。就在这时,祁祺忽然从攒动的人潮里穿梭而来,他奔跑的姿态轻盈得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发梢掠过的风都带着几分雀跃。
远远望去,他的步伐自然得让旁人以为是奔向自己的挚友。"来了来了!"舒凯一手叉腰,夸张地张开双臂,笑容像春日的暖阳般肆意绽放,"瞧瞧我这掩护,是不是天衣无缝?兄弟我这波操作,够不够义气?"
祁祺在他们面前刹住脚步,故意瞪大眼睛竖起大拇指,一连串浮夸的点头动作间,眼底流转的笑意却悄然掠过舒凯,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刘奕羲望着这对活宝的互动,紧绷的神经忽然松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像林间突然掠过的清风,吹散了所有的紧张与踌躇,轻盈得如同振翅的蝶。祁祺听见这抹笑意,立刻转过头来,他眼底的温柔如同春水漫堤,一圈圈晕染开来,将周遭的喧嚣都化作了无声的背景。
他的指尖带着春日的温度,将印着剧组烫金Logo的红包,缓缓搁进她掌心。动作不似献礼般郑重,却有着独属于他的专注,仿佛在完成某种隐秘的仪式。刘奕羲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温柔却不容抗拒地覆住,体温透过薄薄的红包纸,在两人相触的方寸间晕开涟漪。
"红包得上交。"他的声音低低地,像是在说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未等她开口询问,笑意已漫过他的唇角:"今天最后一场戏收得早。。。。。。晚上,一起吃饭吧。"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迈步,身影轻快得如同林间跃动的鹿。这个突然的邀约,像一片羽毛悄然落在她心湖,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刘奕羲低头凝视掌心的红包,指腹摩挲着精致的纹路,仿佛还留着他指尖的余温。那温热沿着掌纹蜿蜒而上,带着令人心颤的真实感,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愫,都悄然揉进这方小小的红纸里。
祁祺的背影很快没入涌动的人潮,聚光灯将他的轮廓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转瞬便消散在喧闹的浪潮里。刘奕羲低头盯着掌心的红包,烫金logo在暮色中泛着微光,那句带着笑意的"上交"仍在耳畔萦绕,指腹残留的温度如同春日里未化的薄雪,丝丝缕缕渗进皮肤。
她慌乱地抬眼环顾,见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正笑着合影,下意识将红包藏到身后,又匆匆塞进外套口袋,动作笨拙得像偷藏糖纸的孩童。就在这时,一声戏谑的"啧啧"从身旁响起。
舒凯双手抱臂倚着廊柱,唇角噙着促狭的笑意,眼中映着她泛红的耳尖:"祁祺这招,真是教科书级别的浪漫。"他晃了晃脑袋,语气半是调侃半是感慨,"改天得向他取取经,教教我怎么在众目睽睽下送心意,还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