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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钩,银辉倾洒。
阮舒窈侧卧床榻,静心阖上眼眸,梆梆鸣更声逐渐清晰。
夜风里一股奇异香气侵染,甜腻迷离,她张了张口,身体好似飘浮海浪,七巧闭识闷不透气,瞬间没了知觉。
凉水从鼻息涌出,阮舒窈猛地惊醒,彻骨寒意袭来。
她浑身湿漉漉躺着,无尽昏暗,冷得发抖。
“来人。”
“来人。”掐在喉咙里的声音有些浑浊。
良久,屋外丫鬟毫无动静。
“这是怎么了?”她喃喃呓语,试图从混乱思绪中找些答案。
一道冷冽男声响起:“实在抱歉,你睡得太沉。已经五更了,我只能用水泼醒你。”
她轻蹙眉头,睁开疲重眼帘,这个角度只看到男人腰部,墨玉镶满腰封,气质沉郁。
视线转动,发现自己不在闺房,而是躺在一张石床上。
阴森密室里微弱烛火摇曳,映照出墙壁繁复图案,像是在浮动,不远处无数铜柱整齐罗列,铜柱上森森白骨盯着她,周遭一切无不诡异。
这个地方勾起一种令人厌烦的熟悉感。
“王宗瑞?”
“你,你怎么敢?你……”她强支起身子,却没力气质问更多。
锐利目光锁定她,男人踱步行至,俯身凑近道:“我有什么不敢?”
“为什么连她们也不放过,她们毫无还手的能力?”
记忆涌回脑海,阮舒窈五识清醒些,她想起,油铺一家九口性命,定然是王宗瑞所为,即便不是他亲自动手,也是他授意如此。
“那你有吗?”
王宗瑞像是怕她没弄明白自身处境,揶揄道:“你有还手的能力吗?一丝迷烟你便不省人事,你比我想的要弱很多。”
惊虚过后,她力气耗尽倒回石床,只有两手指尚能动弹。
“你要做什么?”每一个字音都充满警惕。
“沈二小姐,不是对密室格外好奇吗?接下来,我带你慢慢探索。”王宗瑞神情亢奋:“很快,你就会知道一切。”
“铮~”
一阵铿锵琴音穿透铜壁,绵密无穷,琴声似泉水流淌,旋律回荡。
迫不及待的神情定格在王宗瑞脸上,阴森目光睨向幽静处。
“府里来了贵客。”幽幽的声音传入他耳蜗。
极为扫兴的,他轻挥衣袖,瞬息阮舒窈抬起的手指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