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看向门外,穿着赤金蟒袍的大肚腩先出现在门口,然后是太子肥胖的身子慢慢吞吞走出来,身后跟着宁王。
贵族少年纷纷上去问安。
太子昂头接受礼拜,不满地扫一眼角落里看书的萧远。
铜钟敲出沉闷的声音,李学士进来授课了。
直到午歇的钟声敲响,李学士安排好课业,趁着太子没起玩心赶紧迈出学堂。
太子则端足了架子,在四个书童的搀扶下,慢吞吞地站起身。
贵族子弟们跟在他身后慢慢步出学堂大门。
萧远苍白的手指合上书页,最后一个走出学堂,甫一跨出大门,两侧突然一窝蜂地冲出来刚才出门用饭的少年们。
萧远皱眉:“你们干什么?”
太子指着他大喊:“都愣着作甚,抓住他!”
十几个少年一拥而上。
萧远脸颊被压在冰冷粗粝的地砖上,动弹不得,听见太子大笑:“小畜生,也配来弘文馆念书?”
宁王寻了借口早就离得远远的,不凑这热闹。
康如意不肯走,在一旁笑着拍手看戏。
杜易用力想推开压着萧远的人群,着急大喊:“你们放开殿下!”
趁着杜易分心,有人使劲争抢杜易提着的书箱。
偏偏杜易死死把书箱抱在怀里,那人抢不走。
太子气得大骂:“蠢材,多来些人,不会连他一起扔进缸里吗!”
萧道缨是太子表亲,立马和另一个少年冲过去把杜易连人带书箱抬起来。
萧远被压在地上,只听见噗通一声。
杜易被他们活生生扔进一口大水缸里,那缸有成年男子胸口那么高,三个男子才能勉强合抱。
里头满满一缸水,是弘文馆走水时用来救火的。
萧远目眦欲裂,使出浑身力气却挣不脱束缚。
水缸里青苔湿滑,杜易慌乱中更加难以站稳,呛了几口水后,扑腾着眼看就要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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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薇提着空食盒,刚从父亲那里出来,弘文馆的馆主宋大家也在那,好像是为其岳母询药方。
她走出翰林院,穿过显福门,前面就是弘文馆了。
只是还没走进,她就望见内侍们面色惶恐地聚在门口,不知看什么东西。
孟薇心里一紧,莫名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急忙过去透过人群缝隙往里看,赫然看见萧远被死死压在地上。
太子的官靴踩着他手指大笑:“待我踩断你的手,看你还敢不敢在背后告我!求饶,快求饶啊!”
五指连心,萧远疼得直冒冷汗,死死咬着牙就是不肯服软,连哼也不哼一声。
孟薇急得五脏六腑绞成一团,自知敌不过这群发了疯胡闹的少年,赶紧调头往翰林院的方向跑。
她心里祈祷宋大家千万别走,连食盒也扔在地上不要了。
待她跑到翰林院外,宋大家一只脚刚跨出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