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栩:“嗯?”
秦深:“是在高中的时候,有一回发生了医闹,我当时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还被家属伤到了。”
宋栩当即想起了那段有些久远的回忆,秦深手、胳膊、脸上都贴了创可贴,应该就是那次了。
“那人是个高龄产妇,生产次数很多,前面生了三个女儿,还不放弃,这次又是个女儿,产妇和家属当晚就偷偷把刚出生的女儿药死了,想推卸责任给医院,获取赔偿,闹得很凶,很快查出来了,才结束这场闹剧,因为影响不好,消息最开始就被压下来了。”
宋栩眉头蹙得越来越深,“也太荒唐了……”
“是啊,听说那个产妇年纪大了,很难自然受孕成功,还是试管怀上的。化学身上曾经做的实验就与这些有关,没想到实验成果用在这些人身上,他们还不珍惜好不容易诞生的孩子。”
听得出来秦深说得情绪有些激动,咳嗽了好一会儿。
有些人就是连牲畜都不如的。
宋栩宽慰道:“烂人哪里都有。我妈妈有个同事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自然受孕,就是通过试管怀孕的,生的也是女儿,被宠成了小公主。幸亏有化学它们的动物实验。”
秦深没再咳了,“嗯,我妈妈后面也接生了很多试管婴儿,几乎都很受重视,没再发生过那种情况了。”
宋栩又问:“你当时伤得严重吗?阿姨呢?受伤了吗?”
秦深:“不严重,就是点小伤,第二天就正常上学了。我妈妈也没事,就是难过了很久,接生那个孩子的时候废了很大的劲,没想到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很快就离开了。”
宋栩叹了口气,“那种家庭…留下也是受苦,离开也好。”
秦深:“我也是这样想的。”
似是察觉到氛围有些压抑,秦深换了个轻松的话题,问:“你旅居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宋栩想了想,挑拣着几样分享给了他,还从手机相册给他分享了一些自己的照片。
她在草原支起画板,她穿着长裙抱起小羊,她做义工,她教残障孩子们画画……
秦深津津有味地听着,一张一张将照片保存。
末了,他突然闷声开口:“有点怕你会觉得我很无趣。”
宋栩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在她这儿,无趣这个词好像没办法和秦深联系在一起。
“回国之前,我的活动场所基本上在公寓、图书馆和实验室。”
宋栩手指随意卷了卷发尾,冷不丁道:“这就是你一直没谈恋爱的原因?”
秦深:“……”
隔着电话,宋栩胆子依旧很大,开玩笑说:“我还以为你一直为我守身如玉呢,松果先生。”
秦深莫名觉得有些燥热,掀开了一角被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站在现实的角度,他觉得少年时期的那份喜欢应该不至于让他毕业后那么多年都无法抽离、迎接其他人的走进,但任何一只蝴蝶翅膀的煽动都是不容小觑的。
反正他就是没再遇见过像她这样吸引他视线的人了。
好在车子已经驶进了宋栩家的小区,很快停在了楼下。
宋栩下了车,边走向电梯边说:“到了,我先回去,我妈应该在家,电梯里信号会断,先挂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洗个澡也睡了。”
秦深病了,今晚还是不连麦睡觉了,可能会影响病情恢复。
秦深闷嗯一声,“到家给我发消息。”
“好。”
电梯刚好停在一楼,宋栩走进电梯,挂掉电话,按下了楼层。
回到家,母亲照例坐在沙发上织东西,电视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频道。
土豆听见她回来的动静,第一时间凑了过来。
宋栩换鞋途中,它在宋栩身上嗅了好久,直到宋栩换完鞋还在嗅。
宋栩有些疑惑地观察了它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该不会是在她身上嗅别的小狗的味道吧?她今晚刚抱过化学。
宋栩当即坐在玄关用于换鞋的小板凳上,打开手机,给秦深发过去了微信。
【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