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
和秦深一起做什么都很舒服,不仅仅因为他是她喜欢的秦深,还因为他温和有礼、很会照顾人。
和他在一起,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他能注意到细枝末节,做他能做的一切。
恋爱上,宋栩不论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都抵挡不住闪闪发光的秦深。
婚姻上,宋栩的理想型是成熟稳重、体贴入微的年上者,秦深刚好完美契合。
既适合做男朋友又适合做老公,宋栩甚至觉得明天直接去领证都行。
不过防止吓到宋母,宋栩还是决定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来。
况且,照秦深这副动不动就红耳朵的样子,别说领证了,先交往都够他适应好一会儿了。
也太纯情了。
虽然偷偷喜欢秦深的时候宋栩总是小心翼翼的,但她并不是在一段亲密关系里害羞矜持的人,她喜欢,她就要贴贴,她喜欢,她就要黏黏糊糊的。
这也与她的原生家庭有关,从她与母亲、爷爷、奶奶的亲昵相处中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当秦深冲破距离近到她面前要与她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时候,她也渐渐变得“大胆”起来。
这更多来源于被偏爱的勇气。
吃饭途中,宋栩试探着问:“你对高中时候的我还有印象吗?”
在她看来,秦深对她的好感始于对漫画家身份的喜欢与欣赏,学生时期的自己不够优秀,成绩虽然稳居中上,但毕竟不是top,在重点高中算不上亮眼,性格又较内敛,不够勇敢,样貌虽然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但每天穿着沾染颜料的校服,学习时间紧张,忙起来都没时间洗刘海儿,不知道他对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有没有什么印象。
秦深点点头,思忖着回答:“你作文写的好,语文老师总是把你的作文在班上传阅,字写得很漂亮。”
他没有说得太多,一是因为谈及中学时期容易牵扯到卫昭阳,在她主动说起卫昭阳之前他不会提起与卫昭阳有关的一切;二是因为他也搞不清楚中学时期自己对她的感情,像树上刚结出的青苹果,不是一夕之间变成红苹果的,他有些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起慢慢研究苹果成熟的过程。
宋栩听罢眼底浮出一点浓重的情绪,喃喃道:“我爸爸是语文老师,从小受他的熏陶,语文成绩最好。他的字才是真的漂亮,我没学到多少,小时候他要教我学书法,我总是拿他的毛笔画画,他看我在画画上有些天赋,就给我报了绘画班。”
秦深认真听着,末了,宋栩扯了扯唇角,说:“可惜他很早就去世了。”
她不介意将这些告诉给秦深,毕竟秦深在给她的简历上把他的所有家庭关系都写上了,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秦深的反应却并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似的。
趁他开口说一些安慰的话之前,宋栩大着胆子先发制人:“你好像很了解我,你都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信息?我的微信是谁给你的?”
接连被质问,秦深耳朵又烧红了。
这话说得……他像个阴暗的偷窥狂、跟踪狂。
偏偏,他无法反驳。
他眼神闪烁,挑拣着回答了最后一个简单的问题:“你开直播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微信号。”
宋栩一噎。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是问曾经高中时的同学要的,比如他们在某个她未察觉的共同微信群里,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直播。
秦深小心翼翼地问:“没有其他粉丝加你的微信吗?”
宋栩没忍住笑,故意道:“没有,不是每个粉丝都想和我相亲。”
秦深抿下唇,镜片后的眸子也垂了下来,耳朵好似更红了。
虽然他觉得是因为宋栩平时几乎不开录播,当时微信号闪得太快,估计也没几个人能记住,就算记住了,也不一定敢加,但他确实没办法反驳她的这句话。
半晌,秦深生硬地扯开话题,将问题抛了回去:“你对高中时候的我还有印象吗?”
宋栩心道那可太有印象了,说上几天都说不完,却故作淡定地点点头,只给了个特别肤浅的回答:“长得很好看。”
带着几分若有似无调戏的意味。
秦深:“……嗯。”
半天的相处下来,他估摸着宋栩最满意的应该是他的这副皮囊。
他也确实没有什么特长,五音不全,画画抽象,拍照技术平平,从小到大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学习成绩了,出国深造的那些年除了运动健身就是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但总不能拿学术上的那些东西出来说,又不是在上课。
他这个人,其实挺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