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谋杀,我妈妈跟我说,她想起来那个袭击者的哥哥是成文翰的客户,后两次谋杀中的食物中毒,是我从医院把成凛领回来的。空中掉花盆,我没证据,但是除了成文翰还能有谁。”雪沁索性全都说出来了,反正成凛死了,隐瞒这些也没有意义。
牛玉频频点头,亮出一张照片,里面是一个金项链:“你认识这个吗?我们在成文翰汽车后备箱发现的。”
“是成凛的项链……有一次掉在地漏里,我还捡出来还给他了。”雪沁看到上面的血,根本看不出上面的照片了的样子了,忍不住泪眼模糊:“这上面的血是成凛的吗?”
许树道:“和白骨的DNA一致。”
雪沁再次落泪。
牛玉道:“既然你和成凛是情侣,那么他对你讲过他家的事情吗?比如他是富二代,继承了很多钱之类的。”
“我们彼此十分坦诚,他知道我的事情,我自然也了解他的,他和我说了他家的事情,他爸爸成亚新是如何讨厌他,虐待他的。”
牛玉闻言挑挑眉,咂了下嘴:“我们调查了下,你男朋友有看精神科医生的记录。我想知道,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和一个明知道有心理问题的男生交往,这其中是不是他的身份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呢?”
雪沁不觉生气地争辩道:“你们想说我拜金吗?我喜欢帅哥,我不喜欢蠢蛋,恰好成凛是个聪明的帅哥,另外我也在看心理医生,我也不正常,还有,遇到袭击的时候,是他奋不顾身地去夺刀,他很勇敢!”
牛玉忙道:“别激动,不是就好,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事,不会对你产生影响,我们就放心了。”
“什么事?”雪沁不解地道。
这时,牛玉和许树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交换的眼神让雪沁看不懂,不知是不是她多心,那眼神暗暗掺杂着一丝别样的耐人寻味。
“可能整个事件,从一开始就是个误会。”牛玉说。
许树接着说道:“其实在一开始调查时候,我们就去了一趟他的家乡,并有了惊人发现。”
“是什么?”雪沁有很不要的预感。
接下来,警察对她所说的话,就像风暴一样席卷了她的大脑,或者说她的大脑被挖出来扔进了搅拌机里,彻底粉碎了。
她像行尸走肉一般的离开接待室,至于是如何回到家里的,或许是坐出租车,或许是警车送她回来的,她都没有印象。
等她有知觉,她已经揣上了家里能找到的所有家当,开着车,油门踩到底往火车站去了。
在动车上,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发疯,不要发疯,至少要亲自验证所有的事情。
一下飞机,她就打了辆车前往成家的庄园,这个地址是牛玉告诉她的,他们曾经到过这里,亲自询问过这里的证人。
天气阴沉,黑云压顶,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味道,不时能听到天边传来低沉的滚滚雷声。
“你要去成家盖的园子啊?你认识他家的人?”司机搭话。
“……”雪沁不说话。
司机却自顾自地道:“那老成家以前可了不得了,他家老爷子可是个人物,呼风唤雨啊,后来遇到事情了,才退出江湖了,但传说一直都在,你懂吧?就说那园子,里面还有个湖呢,太会享受了。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
雪沁嫌弃他聒噪,道:“停车,放我下去吧。”
司机忙道:“这可不行,最近这片乱着呢,就今年上半年,还有个女孩被人杀了,埋在山里,要不是狗子翻地,都发现不了。”
“我头疼,想歇一会。”雪沁说完,就靠着玻璃闭上了眼睛。
司机见她这样,撇撇嘴,也闭嘴了。
等到了地点,雪沁踏出车门的时候,已经有豆大的雨点落下,被劲风包裹,打向她的身体。
庄园的大门看得出有时间没有修缮了,有暗红色的锈迹,不过从上面精美的雕刻纹章可见其巅峰时期的气势。她按响了门铃,等了一会没有人回应,她使劲连续按了数次,才终于有了回应。
“请问你找谁?”通话器那边是一个年迈女人的沙哑声音。
“成凛。”雪沁感觉自己快疯了。
沉默了许久,老女人给出的答案是:“……这个……我只是看房子的……”
雪沁崩溃的大声叫道:“我叫成雪沁,你总认识马渊吧?我找他,我要和他说话!”
那边好半天才说:“进来吧。”
伴随着咔哒一声,大门旁边的小门打开了,雪沁走了进去,迎着越来越大的风雨,深入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