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这里学习。”成凛道:“反正我觉得我自学比听课效果好。”
“不行,你还是老实上课吧。”
成凛明显不满意,嘴巴动了动,但也没说什么。
指甲都涂好了,雪沁满意地笑道:“别说,比我自己涂得好多了。可能别人来涂,从角度来说更方面。”说着,去拉成凛的手:“让我试验一下我的理论,给你涂一个。”
成凛忙把手藏起来:“别胡来。”
雪沁笑着去抓他的手,两人拉拉扯扯闹了一回。
随着午夜临近,成凛不得不离开,雪沁送他到门口,成凛还在提议:“我说真的,我明天白天也过来陪你吧。”
“不行,成文翰要是知道我拐带你不去补习班,打电话到我妈那里抱怨,我死定了。”
“不让他知道就好了,我对保密工作有信心。”
“别说了,快走吧,你们晚自习这会也该下课了。”雪沁踮起脚,轻轻吻了他一下,成凛随即回吻。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成凛揉了揉她的头发:“再见。”
成凛一步三回头地朝电梯走去。
雪沁揉眼角,唉,成凛什么时候才能上大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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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沁继续窝在公寓,百无聊赖。她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了会旧书,又刷了会儿手机,实在觉得没意思,干脆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突然震起来,是黄筱云的来电。她皱了皱眉,接起来,心里祈祷,别是坏消息。
“喂,妈,怎么了?”
黄筱云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那奶奶那老妖婆!她今天早上在我们小区楼下拉了个横幅,写什么‘不孝女不救父’的鬼话,招来一堆人围观!保安上去劝,双方还吵起来了,推推搡搡的,现在全被带到派出所去了!我也得去!总之,你可千万别露面,别掺和这破事!”
雪沁听得又恨又烦:“她疯了吧?!”
“她说你爸那是真没辙了,真找不到配型,就指望你活呢。我就气不过了,她儿子活,我女儿不活了吗?还说正常人一个肾也能正常生活,纯放屁,既然这样,大家都摘掉一个肾好了,一身轻松,还能卖了赚钱。气死我了!死婆子满嘴喷粪。”
雪沁直抓头发:“她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意识到我是绝对不会去配型的。”
“总之别露面,我和她们周旋。好了,我挂了。”
“知道了。”雪沁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生活这团乱麻,她越想越烦,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哪儿都去不了,甚至连思想也不自由了,想什么都不受自己控制。
她想干点什么,不管是什么,叫她暂时忘记这些破事就好。
她抓起手机,点开和成凛的聊天框,打了一行字:【半个小时内买安全套过来,过期不候。】
她给自己找了个出口,打破这该死的憋闷。
雪沁起身,换了件漂亮的衣服,把头发放下梳好,坐回沙发上等着。
她盯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看来是上课呢,没看到。雪沁扯起一个自嘲的笑意,仰头自言自语:“真是,我在发什么疯啊。”
正打算给成凛发条消息取消这可笑的提议,就听到门口有响动,她忙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拎着小黑塑料袋的成凛。
成凛忙解释:“我看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然后我就……”
他话没说完,雪沁已经迎上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迟到半个小时,罚你今晚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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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就是用来打破的,自从那天之后,成凛不仅晚上陪着雪沁,连白天也不走了。
他推脱说补习班那边请了事假,而且不是学校,不抓那么严,没事的。
雪沁安慰自己:成凛明年才考高呢,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果然,成年之后,道德底线越来越灵活,也越来越自私了。
这天晚上,雪沁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她懒得吹干,拿了条毛巾随便擦了两下,成凛见了说:“你不吹头发吗?”
“麻烦……”雪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