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弹了弹手中的剑,剑身轻颤,仿佛应和。
就在这时,他忽就心下一动。
外头依稀隐约传来什么动静,好似有人在唤他的名字。滂沱大雨中,那一点声音飘忽得仿佛来自他的幻觉。
分魂倏然入体。
他猛地起身,掠过苍苔小径,推门出去——
她正垂头丧气地站着,浑身上下皆被浇透了。听到动静抬眼望来,目尽怔然,纵使大雨滂沱,面上涕泗横流的痕迹依旧一清二楚。
闻朝怔住。
"不要走!"她冲到他面前,拽住他的一宿,面色惊惶,"我不要的!不、不是的。。。。。。季哥哥!"
她说得模糊,可闻朝明白她的意思:
她不想走,想让他不要赶她走。
他正想开口安慰,却见她越来越急,最后被自己颠三倒四、口齿不清的话语气得大哭起来,配上她皱成一团的脸,简直像只落了水又被线球绕得乱七八糟的猫。
太狼狈了。
闻朝喉底微痒,忍不住咳了声。
声音不大,可其中笑意着实明显。
于是原本惶然凄冷的雨夜忽就死寂了一瞬。
他下意识想要道歉,就被扑上来的身影堵了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闻朝恍惚了一瞬。
脑中闪过点似曾相识的影子,可很快浇灭于铺天盖地的雨幕之中。
冰凉的柔软的唇与他的贴在一处,旋即带来热辣辣的疼,于是他终于确定,这真的不是幻觉。
胸膛中的滞涩倏然散去,转为一股新鲜膨胀的热意。
他一把打横抱起了她,在她轻微的抽泣与颤抖中,就这样将她圈在怀里,掠回屋中。
最初他应当只是想安抚她的。
可闻朝很快就否认了这种卑劣的借口。
毕竟只需要一道"避尘",她就能变得洁净干燥。
可直到两人跌落一处,缠成一团,都没有任何人哪怕抬一抬指尖,动一动唇。似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这个可能性。
她实在太急了。
湿漉漉的指尖忙着从他的面颊、后颈一路攀到脊背,急切仓惶得仿佛无处落爪、无可依附。
他腾出手来帮她,可衣襟未散,她的手已胡乱挠过他的胸口、侧腰、后背,最后终于顺着他紧绷的肩胛肌肉滑至正中,死死按住了他隆起的脊柱。
她顺着他的脊椎一节一节地摸下去,动作急促。
她在急着确认他的存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