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听到如此炸裂的家族秘辛,单绥之骇得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崔令颜的嘴。
崔令颜:“。。。。。。”
【捂我的嘴作什么,又不是我在说话】
单绥之后知后觉,讪讪收回手,面上掠过一丝尴尬。
屋内二人浑然未觉窗外动静,继续毫无顾忌地争执。
曲禾满的声音微微发颤,“孟群山,你也只会拿这些陈年旧事来要挟了。”
孟群山一声轻哂,语气带着刻意的狎昵,“嫂嫂此言差矣,这毕竟是我与嫂嫂共有的珍贵过往,怎能不常回味回味呢?”
曲禾满不想再跟他扯这些旧事,强压怒意:“闲言少叙!我今日唤你前来,只为问清一事。”
她目光如炬,直刺向孟群山,“当年孟钦身陷囹圄,那场泼天祸事,是不是你从中一手促成?”
孟群山面上笑容未减分毫,仿佛听到什么趣事,“嫂嫂何出此无稽之言?小弟对孟家之心,还不够日月可鉴么?”
“你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曲禾满冷哼一声,“你真当我不知你方才私会了何人?”
孟群山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嫂嫂此话何意?”
“呵,你以为我在诈你吗?”曲禾满满面露讥诮,“那个谢姓假僧人,分明就是陛下的耳目。”
“我从前就疑惑许久,孟钦纵有千般不是,于丝织行当却是一等一的严谨,倾注了毕生心血,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她死死盯住孟群山,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而陛下也是蹊跷,查都不查问也不问,就定了孟家的罪。”
“而你对孟钦动手后,我就更加确定了。”
曲禾满颤巍巍站起,一步步逼近孟群山,“是你吧,为篡夺孟家权柄,投效君王,构陷孟钦,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孟群山还是笑着,“嫂嫂的想法真有意思,退一万步来说,纵使我真有此心,一个已然倾颓的孟家,又有何值得我图谋?”
“哼。”曲禾满嗤之以鼻,“你以为凭你那点微末伎俩,鼎盛之时会有你染指的余地?”
孟群山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嫂嫂,且不论小弟是否有此歹念,单说你能臆测我联合陛下构陷孟家,未免太高看我了,陛下心思如渊似海,岂是我这等微末之人能够左右?”
曲禾满的语气异常冷静,“我自然知晓你无力左右圣心,这也是我最大的困惑。”她话锋一转,“但你与陛下暗中勾连一事板上钉钉,否则陛下怎会突然开恩,轻易放过孟家?”
眼看曲禾满步步紧逼,孟群山失了耐心,面色愈冷:“嫂嫂真是年纪大越发清闲了,小弟劝你还是少操心这些无须有的事,多保重自己的身子骨要紧,否则……”
他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笑容,“若也如孟钦兄那般‘急病’而亡,小弟可就……爱莫能助了。”
他说完便打算离开,只是走到门口,曲禾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今日叫你过来,倒也不是为了纠结这些陈年旧事。”
“孟群山,你应承我的事必须要做到,否则——”她一字一顿,“我必叫你与整个孟家,身败名裂!”
孟群山慢慢回过身,脸上挂着轻蔑的假笑:“嫂嫂还有这种通天本事,小弟倒是孤陋寡闻了?”
曲禾满平静地与他四目相对,“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然清楚,你难道不好奇,我如何知晓你私会那僧人?”
孟群山的笑容渐渐消失,“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他随即自我否定,“不!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