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您不用担心,他演戏呢!再说,好人不长命,比如我娘;祸害遗千年,比如我那个亲爹,呵呵。”
谢欢颜有些生气:“阿铎,从前你和你…哥什么矛盾我不说了,平时你们两个不对付,我也没勉强过;但是现在他进了诏狱,你可知道那里的酷刑多么残酷吗?”
一家人,可以打打闹闹,可以有矛盾,但是关键时候不能摒弃前嫌冲上去,那还叫什么一家人?
所以今日,她是真的生气了。
“娘,”阿铎并没有害怕,而是抬头看着谢欢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皇帝就是自杀,都不会杀掉沈牧之。您记住这句话,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谢欢颜被这句话深深震惊了。
这句话从阿铎口中说,听起来那么像一句孩子气的话,但是谢欢颜却又深深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呢?
皇上为什么会对沈牧之那么宽容?
难道…
阿铎又垂下眼眸,视线盯着自己的鞋尖——这是谢欢颜亲手给他做的黑色缎面绣花虎头鞋子,谢欢颜很不喜欢针线,但是看见劲宝有,是张氏做的,她便也学着做,她努力做好娘亲。
半晌后,他像鼓足勇气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咬着嘴唇道:“娘,您听说过吗?其实沈牧之他,长得很像皇帝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人,很像很像…”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没有想过对任何人讲。
但是在谢欢颜面前,看着她那般着急,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只是阿铎觉得,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谢欢颜应该能都想明白了。
但是显然,谢欢颜没有。
她不仅没想明白,她还想歪了。
皇上竟然把沈牧之当成了替身,强迫于他?
她甚至开始怀疑,沈牧之做太监不是自愿,而是皇上所逼。
沈牧之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自毁前程?
怕是后来无奈接受现实吧,毕竟那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万人之上,便是受了委屈也不能对别人说。
谢欢颜想到这种猜测就很愤怒,甚至恨不得皇上立刻去死。
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阿铎以为她已经准确地得到了他想说的秘密,低头沉声道:“娘,这件事情您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否则…”
“我当然知道,便是为了你哥,我也会把这件事情烂死在肚子里的。”
传出去,沈牧之还有什么名声?
虽然他已经名声狼藉,但是她不愿意世人对他更多蔑视和鄙夷。
他已经够难了,不该再承受更多的责难。
这件事情,一定是怪皇上。
怪不得阿铎提起皇上都不肯说皇上,而是以皇帝替代,丝毫没有敬意。
阿铎虽然和沈牧之有矛盾,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兄弟一致的。
“那娘,您现在还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