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辞瞬间明白这一招绝不是林婴可以接住的!林宴在拍出的同时,恐怕就存了不惜连林婴一起杀的决心!他立即调动灵压冲破禁锢害得自己内息波动血气翻涌,狠狠咽下喉间的腥气,同时一掌拍出。
怒焰排山倒海,炽烈又一发不可收拾地回推过去,一路乘风破浪冲散林宴的灵压直至轰击到他本体,容易得连左辞都感到些微意外。
林宴身体被这一击轰出,接连撞断了身后几棵大树,停住时,唇角溢出一丝血迹,用手背狠狠一抹,微微笑了:“你们串通好了?”
左辞马上明白过来:“你刚才这一掌是冲她去的?所以没尽全力?”因为林宴根本没想到左辞居然也没有被林婴定住!本想先制住林婴再来处置左辞不迟。
林婴晃晃头:“定身术怎么这么快就失效了。”说完便补了一掌。
左辞林宴:“……”
按理这俩人,都应躲开她。可偏偏谁也没想到她这么快还来这招!又都因为自身与她的差距而对她毫不设防,直到又被林婴定住,才咬牙切齿悔之不及!暗叹这可真是千虑一失,暗沟翻船。
同时内心挣扎,表面却要假装从容,因为林宴和左辞都根据对方刚才的表现,推断对方没有被定住,只有自己被定住了!
左辞方才冲破一次禁锢就已经受了内伤,再冲恐将不战而败,他按捺心神调整呼吸,因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鱼死网破。
林宴的护体圣光被左辞刚那一掌破去,同样负了内伤。没了护体圣光又冷不妨被林婴定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故作从容。
此刻林宴纵然心里结冰,表面却如一潭静水沉声说道:“婴婴,你闹够了没有?”
左辞:“我们早晚有此一战,你就别再掺和了。”自然也要说句假话扮从容。
林婴:“你们俩就不能为了我,握手言和吗?”她天真的眼神,真是让人不敢直视。
左辞切齿:“你太单纯了,他刚才连你都想杀!”
林婴:“他不会的,他只是想让我别捣乱。”
林宴得意一笑,沉冷的目光睇住左辞:“我和妹妹不是你能挑拨得,劝你省省力气。”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微眯着眼睛警惕对方的同时,也都在暗暗揣摩为何对方没有拔剑便杀呢?
正在疑疑惑惑,就听林婴从中说道:“其实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左郎攻城拔地,哥哥还之彼身。这么多年你们谁都杀不掉谁,再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我觉得现在,哥你都是天神了,也该拿出点天神的气度来,别再揪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不放。
左郎他这一路真的为我付出很多,单单救过我命这一条,难道还不值你放他一马、不值他存身小小北境一隅偏安吗?”
林宴:“……”因为被定住,也只好不甘不愿地从齿缝中挤出,“值,救过你嘛,当然值。”
可惜我们之间根本不是北境的问题,他要真肯永生永世窝在那里一隅偏安,我早就懒得理会他了!
林宴说话的同时用灵力微微一冲,觉得浑身如同一潭死水毫无动静,知道自己再这么被定下去,左辞一旦出手那他必将会成为天下人经久不衰的笑话——当天飞升当天陨落,被凡人杀灭的神首?上天入地,还有比这更可悲可笑的故事吗?
所以林婴可恨!姓左的为何不来趁机杀我?
难道他也被林婴定住了?
——不可能,多疑的林宴暗暗分析,左辞方才就在没有圣光护体的同时也没有被林婴定住,所以现在自然还应该是自由之身。
那么难道,是他爱林婴真的已经爱到了可以与我抛却前嫌的地步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便立即被林宴否定了——这种小情小爱,如何靠得住呢?凭借这捉摸不定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想掌控他这般的人物,简直笑话一样!也只有林婴这样的傻瓜才会去做这种梦,甚至还想拉着我跟她一起犯傻。
林宴此人虽然野心勃勃,但他并不狂傲自大。他始终知己知彼,早在很久之前便清晰地参透了自己和左辞之前所有的行事风格和优劣差距,他明白,左辞此刻不杀他,将来胜算更大。而自己此刻若不杀左辞,将来却绝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