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
顾不辞假笑道:“伊乐你先走吧,我有事跟我哥说。”
伊乐越过他离开。
脚步声渐远,顾不辞迈进房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阴着脸望向林一辛,一言不发。
林一辛移开视线又点了根烟,“你偷听?”
“不可以?”这间房有监控设备,他还需要偷听?
“从哪里开始听的?”
顾不辞带着冷意说:“从你说跟我上床只是解决需求开始。”
林一辛轻笑一声,“嗯。我说的。那你想怎么样?想跟我分开?但我提醒你,这是我给你唯一的机会。你可以选择分开,我永远不会去求你。”
顾不辞神色不变,“我没说分开。你能找我解决需求看来我技术还不错。现在继续吧。”他扯开领带直接脱了外套丢在椅背上,低头解袖扣。
“我不做。既然你是为我服务,一切都该听我的。”
“这次你来。”
林一辛喉结动了动,憋出一个字,“行。”
*
从办公室出来,伊乐跟街溜子似的走进一个商场来回逛,从一楼走到四楼再下楼,循环往复好几遍,直到天黑。
本来他只是觉得牵手有些怪,被林一辛直接挑明后,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谢弄清。
他怎么能这样呢?
他要是真把谢弄清上了,以后老死,他怎么面对诺诺?
不回去也不行,谢弄清会担心。
是他多年来没有体验过的关心,离家出走是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从能跑就开始挨揍,要不是离家出走了他可能已经被打死了,那些警察也是废物,他报警,人一来说是家庭因素管不了。
合着他连公民最基本的权力都没有。
只因那人是他的生物父亲,他就活该被打。
谁要他射精了?
明明是故意伤害,只要一沾上关系就会变成家庭纠纷,狗屁的家暴,故意伤害就是故意伤害,邻居还让他得忍着,他凭什么忍着?
说什么养他那么大花了多少钱,他只想笑。
没有他的出生,那些钱就得拿去看不孕不育。
他得到的第一份关心,是林一辛和诺诺他们给的,那时他有些自闭,如果不是这几个朋友,他也不知道会活成什么样儿,后来诺诺离开就又失去了这份关心。
可现在,谢弄清给他了。
关心他的三餐,关心他的身体。
每次半夜谢弄清来房间看他,其实他都知道,这样的关心让他更有负罪感。
何德何能,他这样的人可以失而复得纯粹的关心,偏偏来自同一条血脉。
走出商场,手机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