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几杯妖铭酒下肚,藏马已经把自己在咒术高专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索性理智还在,私下的阴谋和见不得人的算计还烂在肚子里。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两面宿傩的事情。
“我遇到一个千年前的诅咒之王,名讳是两面宿傩,似乎和奴良组有关节?”
“两面宿傩?”奴良鲤伴托着下巴想了一阵,无果,寿命太长也不是好事,千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并非每一桩都能刻骨铭心,“他想做什么?还是你想做什么?”
藏马回忆了一下两面宿傩现在的状况,说道:“它现在寄生在一个人类身上,那个人类吞食了他的一根手指,成为了它的容器。”
鲤伴问:“你是有什么推测吗?”
藏马略显犹豫:“直觉告诉我,似乎有哪里被忽略了。”
“哪里?”
“比方说……”藏马顿了顿,闭起双眼,万般思绪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睁开眼,开口,“我对咒术师不了解,不明白为何他们只关心两面宿傩的手指。”
他捕捉到的那点灵感越发清晰,他继续说道:“我在想,两面宿傩的身体,在哪里?”
妖铭酒对人类而言后劲太大,藏马后知后觉地变成了妖狐的模样,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贪杯但没误事,奴良鲤伴接受了藏马的拜托,替他追查“两面宿傩”的肉身。
鲤伴:“只要存于此世,奴良组就一定能找出来。”-
在醉得昏昏沉沉之际,藏马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
把百鬼夜行的事情交代一下,再把自己在奴良组的事情交代一下,电话那头杂音不断,世界已经进入了5G时代,奴良组还在用拨号上网,冲浪体验极其不佳。
喝多了的奴良鲤伴衣衫不整,一脸悠哉地看着藏马打电话,都是喝多了的酒鬼谁也没立场指责谁,他笑着用口型说,「藏马,你遇到麻烦了」。
和醉鬼讲什么道理,藏马冲鲤伴比了个手势让他闭嘴,别一天天就想搞个大新闻,而后毫无社交距离的滑头鬼就倒向了藏马,故意冲着电话笑道:“来喝交杯酒吧,藏马。”
藏马下意识地扶住奴良鲤伴,后者摔了一跤有些头晕,电话也很戏剧性地失去信号,藏马无语地看看鲤伴又看看手机。
要不掐死算了。
宿醉到第二天,和电邮同时收到的消息是青田坊和一个人类术士在浮世绘町大打出手。
说是大打出手有点抬举青田坊了,尽管作为奴良组攻击部队的青田坊在妖怪中算是个狠角色,但架不住对方是人类最强,在一个照面之后五条悟占据了各方面的优势,一个人包围了青田坊、首无等奴良组的干部。
奴良鲤伴赶到的时候,首无的脑袋正被五条悟抓在手上,场面一度非常搞笑。
首无:“把我的脑袋放下来,你这个混!蛋!”
因为对方可能是藏马的“熟人”,五条悟手下留情,并没有一开始就祭出大招,反而和妖怪们打的有来有回。
青田坊的近身攻击对无下限术没用,但首无的弦杀术有点意思,中远距离的攻击给五条悟制造了一点微不足道的麻烦,五条悟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奴良鲤伴来晚一步,五条悟一脚踹飞首无的身体,抓着首无的脑袋仔细研究。
“……”奴良鲤伴笑了,“放开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
五条悟看了眼首无,嘲讽道:“几百岁的孩子?”
唔……这么说也没错,奴良鲤伴咳嗽了一声纠正措辞:“他死的时候还是个孩子。”
这个解释勉勉强强,因为鲤伴并没有作出攻击的举动,加上这个声音就是向藏马提出喝“交杯酒”的那个人,戴着眼罩的五条悟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奴良鲤伴,片刻后将首无的脑袋扔还给了首无的身体。
虽然但是,妖怪们还真是奇怪的存在。五条悟想,不过藏马除外。
警报暂时解除,奴良鲤伴猜测对方是来找藏马的,他咧嘴笑了,随手将弥弥切丸架在脖子上,伸出另一只手发出邀请:“要不要来奴良组参加小儿的生辰?”
五条悟一脸矜贵地点了点头。
要前往奴良组真正的所在地需要奴良组成员的接引,妖怪的「畏」会形成一种媒介,继而展开通往妖怪之家的通道。
五条悟就跟着奴良鲤伴走在这个通道中,两边的街道景象模模糊糊,路过的人类仿佛完全看不到他们一样对一行人视而不见。
奴良鲤伴说道:“藏马喝多了,这会儿估计刚醒,已经让鸦天狗回去通知了。”
五条悟在意另外一件事:“你和藏马很熟?”
“还行。”奴良鲤伴摸摸下巴,“他和我的父亲可能更熟一点,他们一起并肩战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