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任景刚泡完澡出来,身上还带着温暖的水汽。
她披着浴袍,坐在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酒,看到消息后,勾唇一笑,
“要回帝星了吗。”
大概她得意的话戳中了对方,一杯威士忌喝的见了底,对方都没有回复。
任景有些无趣的挑眉,正要起身回房间,消息来了。
“你以为你的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偷来的身份,终归是假的。”
寂静的夜里,突然吹来一阵风,温暖的水汽消散,带走了身体残存的温度。
——
高睿案重启没多久,就被叫停了。
不光如此,相关的一系列案件,也停止了调查。
不仅安全局的人摸不着头脑,外界的也在疑惑,政界疯狗莫非转性了,这是准备养老了?
任景这段时间都是按时按点下班,任虹好几次在家看到她,这在以前是少有的事。
这天回来,任虹没直接去书房,而是走到花园,站到任景身后,“你最近怎么回事?”
任景戴着双园艺手套,蹲在花丛里,颇有闲心地修剪着花草,“不是你们一直让我别急么。”
任虹不怎么信她会这么听话,但转念一想毕诺才离开帝星不久,说不定是她起了作用。
眉头平展下来,她点点头道,“缓缓也好,做事应该细水长流,急是没有好结果的。”
任景不置可否,只修理着早春的花丛。
洋水仙迎风绽放,和着紫色的风信子,色彩缤纷。
任虹跟着看了一会儿,又说起另一件事,“选调会快开始,毕诺今年也该回帝星了吧。”
任景修剪的动作一顿,但很快掩饰般,把玩了下花剪,她垂下眼眸,淡淡应了一声,“嗯。”
任虹眸光微动,思忖着,毕诺回来后,委员会有什么变动。
任景突然道,“等她回了帝星,我们就要结婚。”
眉心刻纹立即加深,任虹看向任景,长久没有言语,最后道,“等她回帝星再说吧。”
任虹离开后,任景轻扯唇角,本来就是试探的话,但得到的答案还是让她烦闷。
尽管答应过毕诺,不要插手这事,却还是忍不住想做些什么。
所以她到底在介意什么?
像毕诺这样的人,该是所有家族拉拢的对象,她倒是莫名其妙。
天边的日头沉入了天际,任景摘掉手套,扔下花剪回了房间。
沾了泥土和枝叶的衣物扔到一旁,健康修长的胴体,赤足走进了浴室。
她一支脚踩进了水面,水面上泛起了微微的波澜,同一时间,终端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但她知道是谁。
直到整个身体浸入水中,她才接通通讯。
“任景,放了我叔叔。”高露景的声音一如既往如嫩柳一般,婉转好听。
但再好听,对任景来说,也只能是恶心难忍。
只是如今她内敛了很多,别人很难再从她的表面看出什么情绪。
她闭着眼,躺在浴缸里,淡声道,“放过你,已经是我手软了。”
但高露景尤不知足,“这么大一个秘密,只是放过我,如何划算?”
任景冷笑了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