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他都没尝出来自己与齐厌的手艺有什么分别。
很神奇,这世上竟然会有一个人与他相似到如此地步。
切菜的习惯,做菜的步骤,调料的用量,一模一样。
“齐厌是你的另一个男人,对不对?”
像玩我一样玩他们?
顾南下意识看了眼顾瑾,未见异色,知道纯一使了障眼法,心中冷笑,故意道:“一个?你太小瞧我了,一个男人怎么够玩。”
纯一凝视着顾南,面上无悲无喜,口中却说着锥心刺骨之语,“像玩我一样玩他们?”
这个受天道厚爱的年轻佛子,在红尘俗世里辗转沉浮两百多年,染了一身七情六欲,如此轻易就把自己贬做了玩物。
顾南弯起眼,眼底却没有笑意,“怎么,不愿意了?”
纯一不答,只用一双幽深的眸子注视着顾南,轻声问:“你也曾对他们如此夹枪带棍?”
顾南眸光微垂,搭在抱枕上的手控制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
当然不。她并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有些时候甚至有些烂好心,唯独面对纯一,总是忍不住出口伤人。
因为他强大,于是不必怜惜。因为他木讷,所以总想逼他剖心剖腹。因为他是她回家的阻碍,所以她把他当成了敌人。
即使林惊春、齐厌都曾得到过她全心全意的爱,只有纯一没有。
即使在感情上,她唯独亏欠他。
“你觉得委屈?”顾南重新抬眸问,笑意褪去,幽寂寂的双眸看起来有些无情。
纯一:“如果他们和我一样,那我不委屈。如果你对他们更好,我不愿意。”
顾南:“愿不愿意我都已经玩过了。”
纯一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映下一片扶疏的阴影,削弱了那张宝相庄严的脸庞的禁欲感,平添了两分无助的哀婉。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们分离两百余年,你有过别的男人,我不在意。但现在我回来了,不行。”
有他在,顾南别想再玩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
顾南笑了,笑容中带了点似有若无的嘲意,“人死事了,现在只认结婚证,我带你回来并不代表你能干涉我的选择。”
纯一认真道:“修士之间,只需天证。”
只要婚契还在,他们就是天道认可的夫妻,转生千百世都是。
“我偏不呢?”
纯一盯着顾南看了半晌,最后微微沉眉,低声道:“那我也偏要勉强。”
顾南别过脸,视线重新落在电视上。
她知道纯一这番话的意思。
他不喜欢追上门献殷勤的齐厌和崔劭,吃醋了,向她询问实情,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被她伤了心。
但他不会哭,也不会喊疼。
只是“大度”地表示,以前的男人他不在乎了,以后顾南只能有他一个。
不然他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