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忽然拍手道“我有个好主意!”
“一惊一乍的,直说就是了。”黛玉瞪了宝玉一眼,说道。
宝玉笑说“宝姐姐在扬州的丝织厂不是聘用了许多织娘吗?不如让司棋去宝姐姐那里做事如何?”
黛玉轻轻摇摇头叹道“她应该不会同意的,她的家人都在这里呢。”
探春却说“也许是个好主意也说不定呢?咱们可以先得了宝姐姐同意,再去和司棋说。这样总比被她父母配人要好得多了。”
“二姐姐,你觉得呢?”探春又问迎春。
迎春也点了点头,说道“她毕竟服侍我一场,我可以拿钱帮她赎身的。”
“就这么办,咱们先去找宝姐姐,再去找司棋!”宝玉道。
她们来到宝钗处,又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说罢,齐齐等着宝钗的反应。
宝钗笑了笑,便道“半日不见,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又要来算计我了?”
探春自然知道这是玩笑话,便道“求宝姐姐帮帮忙吧!”说罢,很是诚恳地看着宝钗。
迎春倒有些不好意思求宝钗,神情有些尴尬。
宝钗看出迎春的为难,也不好再开玩笑,便道“先去看看司棋吧,待看了她我再决定。”
姐妹们都知道宝钗是个周到人,她也不会轻易揽这件麻烦事,几个人又去找了司棋。
司棋倒没有受苦,只是被关在柴房里。她见了这么多小姐突然都来这里,却有些慌张。
探春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你的事我们都替你瞒下来了,太太也不会如何罚你,你不用担心了。”
司棋
听了,又是下跪又是感激。
探春又问“只是你箱子里的鞋袜是谁的,现在可以明说了吗?”
司棋犹豫了一下,便轻声道“是我姑表兄弟的。”
“你可知私相授受这是大忌?”探春又问。
司棋也满脸后悔,说道“我们自小有些情意,他给我鞋袜也是为了平日有个念想”
探春听了,反倒不好意思问了。
此时宝钗却轻声说道“你们之间可有?”话说了一半,便看着司棋。司棋听懂了,连忙摇头,解释道“断然不敢的!”
宝钗便没有再问。
宝玉见状,便说道“太太是不能留你的了。二姐姐说她可以赎了你。我们怕你没有去处,想问你愿不愿意去宝姐姐在扬州的丝织厂做事呢?”
司棋听罢,也很感念她们的善心,便向迎春磕了头,流着眼泪说道“是我辜负了姑娘待我的情意”
说罢,又对宝钗说道“也多谢几位姑娘怜惜我,只是我若成了自由身,也舍不下这里的家人”
宝钗自然知道司棋所说其实是舍不下表弟,也不勉强,说道“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你们小姐不方便的话,再来找我也可以的。”
“你日后出去了,便好好过日子吧!咱们主仆情分也就到这里了”迎春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出了门,再没回头看过。
过了几日,王夫人借口说司棋身体不好,便将她送回家里养病。迎春趁机向邢夫人和王夫人求了情,说司棋病中难好,她愿意为司棋赎了身,希望借此让她好起来。邢夫人也没有什么阻拦,很是大度的同意了。
王嬷嬷好几天都不敢各处乱窜,也是安分了几日。只是她看并无风波,就又放开了胆子。
探春刚一解决完迎春的事情,就在一个晚上突然检查了各处门房,果然查到了二十多个聚众赌博的,其中为首的便有一个王嬷嬷。
王嬷嬷又是和探春求情,又搬出迎春来,只是探春都没有再容情。并将这事禀告了贾母与王夫人。这二人管家多年,自然知道下人们晚间饮酒赌钱的危害,因此都认为应当从严处理。
贾母更是当着众人对探春放权,说道“三小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这些婆子媳妇们,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脸面,就胡混起来!我们府里最是容不得守夜的人吃酒赌钱的!你们只以为三小姐年纪轻,大奶奶又慈悲,她们管了家你们就要翻了天去!再不要有这种妄想!”
贾母说到生气处又道“我经历的多了,自然容不下这些人!这次一定要将他们都处理了,才能彻底压下这种风气!”鸳鸯见贾母生气,连忙又是搀扶又是抚着脊背为贾母顺气。
王夫人连忙起身说道“老太太不要生气,都是我的过错。”邢夫人也起身恭敬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