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送来点点馨香。月影朦胧,萧震远嗅着空气中的芬芳,竟觉身子有些微微发热,不知是花香作祟,还是心绪悸动。
宝儿提着一盏灯笼迎了上来,灯光映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整个人多了一丝妖异之色。他轻声道:“爵爷,跟我来。”
萧震远跟着宝儿来到内室,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他平日里被人伺候惯了,自然而然地坐下,等着宝儿为自己倒酒。
宝儿却并未如他所愿,而是趴在他的膝上,魅惑一笑:“爵爷,忘了给您挑伺候的婢女了,您自己挑吧。”说着,他牵起萧震远的手,二人重新回到前院。
宝儿指着满院的牡丹,笑意盈盈地问道:“满园鲜花,可有一朵合您心意?”
萧震远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环顾四周,只见群芳争艳,尤以一株紫色牡丹开得最盛。月光下,那朵花仿佛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指了指那株葛巾紫,笑道:“我看这花最是动人。”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几分凉意,萧震远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宝儿解开他的披风,随手扔到了葛巾紫上,笑道:“爵爷看上了你,是你三生有幸,还不快来伺候。”
话音刚落,披风下竟缓缓升起一道纤细的身影,斗篷滑落,一名紫衣少女凭空出现。她娇滴滴地行了一礼,柔声道:“奴家葛巾,见过爵爷。
听到这里,裘智已经看穿了其中的把戏,不过是心理暗示手法,再配合大变活人的魔术。
满园鲜花中,葛巾紫开得最好,萧震远大概率会选择这朵。葛巾必然提前藏身于精心布置的机关中,等到宝儿出声,方才现身。黑夜灯光昏暗,根本看不出破绽。
其实萧震远不是没见过大变活人的戏法,但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逼真,加上美人在怀,他根本来不及细想,竟稀里糊涂地相信这少女真是牡丹成精。
几人回到内室,酒过三巡,宝儿忽然问道:“玉版妹子呢?叫她一起出来玩吧。”
葛巾脸色微微一黯,轻叹道:“她妈妈银珠夫人病了,她回家照顾去了,今儿个怕是来不了了。”说着,她深情款款地看向萧震远,柔声道:“下次爵爷来,我叫她一起来伺候您。”
宝儿见萧震远面露疑惑,忙笑着解释道:“玉版是葛巾的堂妹,也是个妙人儿。”
萧震远这几年一直无法人事,可今晚不知为何,闻着葛巾身上的阵阵幽香,竟觉得身体发热,隐隐有了些感觉,心中既惊又喜。
李尧彪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宝儿几人在酒水里下了虎狼之药,强行引动萧震远的情欲。
事后,萧震远也想明白了这点。只是当局者迷,他一厢情愿地认为是牡丹仙子垂爱,治好了自己的隐疾。
过了几日,萧震远再次来到宝儿家中,又结识了玉版。玉版一身白衣,气质清冷,宛如空谷幽兰。
葛巾、玉版姐妹二人一个温柔似水,一个出尘绝俗,再加上妖媚动人的宝儿。三人各具风情,将萧震远迷得神魂颠倒,从此乐不思蜀,将府中的妻妾抛诸脑后。
朱永贤听到这,忍不住拽了拽裘智的袖子,低声嘀咕道:“这不就是纣王的配置吗?三个妖精围着他转。”
只不过纣王那三个是真妖精,要他的江山。萧震远遇到的是假妖精,只想骗他的钱。
裘智抿嘴笑了一下,自嘲道:“大舅子估计也在背后这么蛐蛐我呢。”
他又不傻,就算朱永鸿看在弟弟的面子上没有当众说过,但从对方见面时的表情来看,心里早就骂了自己一万遍狐狸精了。
朱永贤轻笑一声,眼中带着宠溺:“狐狸精也没有你的魅力大。”
白承奉离得近,听到二人的打情骂俏,立刻点头认同。纣王有了妲己还三心二意,而朱永贤只围着裘智转,四舍五入,裘智的魅力确实比妲己还要大。
一日,萧震远和往常一样来到宝儿家中,只见葛巾和玉版抱头痛哭,宝儿也在一旁垂泪,三人神情凄楚。萧震远看得是心疼,肝也疼。
他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玉版挽起袖子,露出藕节般白皙的手臂,上面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她抽泣道:“咱们的事被我妈妈知道了,她骂我无媒苟合,打了我一顿,还要带我回家呢。”
葛巾也解开衣服,露出身上的红肿鞭痕,泣不成声:“我妈妈也听说了这件事,嫌我败坏家风,用鞭子抽我,还要带我回曹州。”
萧震远这几个月被三人迷得神魂颠倒,早已将他们视作自己的心头肉,如今听说他们要离开,好似钢刀挖心,利剑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