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几乎是本能点头,身后几个丫鬟也连忙跪在地上,印证附和自家主子的话。
她说着,还不忘指着不远处的曹掌柜,“曹掌柜刚才也看见了,你说。”
曹掌柜原本还想着悄悄离开,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大咧咧地点名,擦了擦汗水,道:“殿帅,小的只看见他们在抢这支钗,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他说得也是实话,就眨眼的功夫,这争吵的两人怎么就都倒在地上了。
柳婉知道这人精似的掌柜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又指着华清月,“殿帅,她真是装的,。。。。。。。。。”
在他怀里的华清月抽泣得厉害,“她说我死乞白赖地想嫁给你做正妻,到时候也没人来捧场,还说京都没人看得起我,我气不过,就与她争论了几句,说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来的,没想到这句话让她这么生气。。。。。。。。。”
华清月后面抽泣几声,又捂住胸口,没再说话了。
陆焱身形一僵,也不知道从这句话里面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什么信息,冷沉面色瞬间消失无踪,连垂下的眸色都带着愉悦,“是,清月别听其他人胡说,你说得都对,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来捧场。”
声线浑厚,沉凝悦耳。
华清月更是挽住抱住自己的手臂,怯生生地回应,“真的吗?”
陆焱挑眉,发出与他周身气势极其不搭配的语调,柔得不像话:“当然,我先将你抱去隔壁,先让郎中把脉再说。”
说着,将她一把抱起,睨了眼在地上凌乱的柳婉:“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夫人正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受孕
柳婉看见她得逞的面容,牙都差点咬碎。
贱人,敢算计我。
殿帅也是眼瞎了,如舒那么好的姑娘,家世好,长得好,他不喜欢,偏偏喜欢这么一个狐媚子。
越想越气,手上的帕子被她捏成一团,给扔了出去。
“你们给我等着。。。。。。。。”
飞九站在身前,面无表情地警告,“柳姑娘,是要谁等着?”
柳婉抬眸,视线直接落在他抱着那把大刀上,怯怯地将手帕又给捡了回来,“没说谁,我说我,刚刚殿帅不是让我等着吗。”
。。。。。。。。。。。。
华清月半躺在床上,陆焱在旁边站着。
他看着,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只是开口问:“清月想怎么处置她。”
华清月捂住胸口的手一顿,脸色差点绷不住,强装镇定:“先听郎中怎么说吧。”
过了一会,她说,“子砚,那支并蒂钗是我想送给平章的,你能去帮我拿回来吗?”
后半句隐没在祈求地神情中。
这些日子,她面上好不容易显露出这种羞赧的神情,陆焱自然是没拒绝,特别是知道她身子没什么大问题,索性抬脚走了出去。
飞十很快就将郑郎中带来,她是京都的女大夫。
听曹掌柜郑郎中郑棉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完美接下了她母亲的衣钵,京都贵妇都喜欢找她看诊。
本来还在诊治病人,就被这带刀侍卫带到这边来,如今迎面看到冷沉的陆焱,不由脚步一顿。
捏紧药箱的手,紧了又紧。
等他靠近的时候,郑棉突然垂下头,敛去眼中的一切光芒。
只是,她垂眸向下的神情中,那双黑色靴子迟迟没挪开。
她不由头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