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了是朋友。”她小声辩驳,虽然本意便是让别人生出误会,但她不愿意让本尊多想,对她产生误解。
“随你。”萧拓轻声笑道,并不强词夺理。
老板扫码收费,塑料兜被装得满满当当,两人走出商店,并排提着东西。
行至海滨步道半途,忽有狂风四起,路边两侧椰树飘摇不定。
脸颊上降落有一滴冰凉湿润,宋纾予下意识摸了摸,旁边那人语气变得不妙:“糟了,要下雨。”
话音刚落,天空中便落下豆大雨滴。
“快去那里避雨。”他顾不上太多,牵起女生右手加快步伐,另一只手抓紧袋子,指向前方白色雨亭。
终于到达目的地,然而两人已经饱受雨水洗礼。
穿在外面的白色罩衫被暴雨打湿,早就变得透明,用手稍微一挤,便在地面留下大片水渍,隐隐透出内里衣服印迹。
萧拓的亚麻衬衫也落得同样结局,不过身为男性,他不甚在意,出于绅士风度,他背过身去。
宋纾予一开始还有些羞赧,面颊红润,不敢直视身边那人,后来想了想,又落落大方起来。
还好还好,这是泳衣,不是内衣。
虽然在一些人的眼中,也没有什么区别便是。
暴雨迟迟不见减缓,萧拓看出她心中担忧,安慰她说:“这雨不会持续太久,再待一会儿,等雨势小了,我们再回去。”
宋纾予只能强作镇定,打开手机微信,看到海滩众人那边同样不容乐观,篝火早被浇熄,同样被淋成落汤鸡,大家叫苦不迭,只能暂时找个地方避雨。
外面大雨淋漓,亭中两人因各自落雨狼狈,半晌没有讲话。
宋纾予觉得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鬼使神差想起上次年会演出,便跟对方搭话:“你粤语歌唱得很好。”
说完她便后悔,这算什么废话文学,两人身处深城,自然许多本地人粤语都相当流利。
对方却认真回答她:“嗯,我母亲是港岛人。”
她有些讶异,下意识问萧拓:“你父亲也是港岛人吗,还是深城本地人?”
萧拓神色平静,语气淡漠地介绍:“他是深城人,已经去世了。”
回响
暴雨倾盆,乌云蔽月,唯有苍白石亭内两人悄寂无声,只听见远处海风呼啸,掀起骇浪惊涛。
而那汹涌,不止现于海面,亦作用于宋纾予内心。
她双唇微微顫动,怔愣看着萧拓,未擦干的雨水从他下颌滑下,滴落在地,仿佛有种憔悴的旖丽。
过了半晌宋纾予才有些反应,整个人几乎愧疚得说不出话来,声音压低:“对不起。”
“没什么。”对方神色坦然,丝毫不以为意,甚至略带轻松地松一口气。
而后眼底闪过一瞬挣扎,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突兀地开口问她问题:“途飞公司,你听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