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为了让她们赶紧走,又敷衍的扯出这种骗人的话来!
况且京城有多大?就算朝廷派了人又何时才能等到援助来?他们已经艰难地撑过了一天,难道还要再撑一天吗?
明知道能救,为什么不救?明知可为,又为何不为?
最重要的是,凭什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们不行?我们凭什么不行?
她们又是气又是急,齐齐看向中间一位穿红裙的女郎,眼巴巴的如望着主心骨,唤道:“沅真姐。”
孔沅真掀起眼皮,说道:“让开。”
她分明没有说太多,简简单单两个字也波澜不惊,但管家分明从她漫不经心的眼中看到了某些陌生的东西,似未化冻前,冰封湖面下奔流的波涛汹涌。
他咽了下口水,但又故作镇定的挺起并不怎么健壮的胸脯,还欲再挡。
但孔沅真什么耐心都没了,直接狠狠往他脊梁上赏了几巴掌,打鼓般响。
“挡你爹的屁!”她随手抄起一根烧火棍,黑着脸朝他们挥舞着怒吼:“老娘就是要救!谁要是敢再拦着号丧,看老娘不把他屎打出来!”
管家:“!!!”
他打了个哆嗦,心里无端升出一个绝望的念头:
啊!果然还是那个熟悉又可怕的孔娘子!
但这可怕更值得一点敬畏和尊重。
鹭娘她们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面——
一群穿着漂亮裙衫的小女郎弯腰或铲或挖或抬那些大块小块的砖石,一个人抬不动就两个人,两个人抬不动就四个人。
她们奋力抬起石头,没人退缩,没人叫苦,只是默契地各司其职,旁边已经有一个百姓被挖出来了,正被搀扶到一边小心的喂水喝。
小苹果看着这一幕犹觉震撼,又好似心底有什么在隐隐松动,她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我觉得……很……很……”
她年龄太小,语言系统又过于匮乏,“很”了许久都憋不出自认为合适的词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鹭娘心情忽地大好,笑着接话:“很有力量?”
女性当然是这个世上最勇敢、最团结、最有魅力的群体,她们如冲破牢笼的鸟雀,每一根翎羽上都闪着坚毅自由的光芒。
橘色裙衫小姑娘吭哧吭哧把一块石头搬开,这才发现手上又新添了些伤口,刚磨出来的血泡也又破了。
她随手在裙子上擦了擦,抽了下鼻子,有些想哭,但忍住了。
就在这时,她旁边有人递过来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这是手套,手指伸进去戴上,保护好自己。”鹭娘没做停留,将包袱里的手套一一分发下去。
橘色裙衫小姑娘一愣,看着她的侧颜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自顾自傻了一会儿,又听到右边动静,再扭头一看,只见钟离彧故意昂起脑袋,哼了一声:“我们才不会落后于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