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嫣害怕的一抖,看着他,乖乖的祭出了印章。
谈明止自小就是两副面孔——他幼时在安王太妃面前很是乖巧、纯善,背地里却喜欢折磨下人。
他是很会折磨下人的。
谈明止满意了,立刻便有下人拿来新的信纸,还有印泥。
汪芷嫣大着胆子看了眼,却见谈明止是让她的人去传……谣言?
还是个关于湛月清的。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汪芷嫣不明白。
她的那点人其实只够护她一人周全,传谣之类的虽然绰绰有余,可这种事,随意差几个小厮也能做到。
为何非要用她的人?
汪芷嫣皱起眉心,有点不解。
“与你无关。”谈明止瞥了她一眼。
汪芷嫣不敢问了,只好低头。
谈明止很会折磨下人,也折磨过不少人,这其中唯一一个没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就是他八年前带入府中的那个孩子,湛月清。
汪芷嫣嫁给谈明止十年,见过他许多折磨人的手段,唯独那个孩子是个例外。
那年谈明止二十岁,湛月清十二岁。
谈明止自通人事起就喜欢玩娈童,但每一个都新鲜不了多久,最多不过三个月。
他却把湛小月留在身边八年,而且一直没丢。
汪芷嫣不爱谈明止,但这么多年,她已摸清了他的性格。
他或许真的喜欢过湛月清,但那喜欢只有一点点。
这一点点喜欢不足以让谈明止失了体面。
可是方才信纸上,为何字字句句都在针对湛月清?
……
翌日,杏林院外,青龙香车里。
湛月清低头看了眼自己和谈槐燃紧紧绑在一起的锁链。
谈槐燃像是生怕他跑了。
“还不解开?你是要和我一起进去吗?”湛月清看着他问。
谈槐燃原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嗯。”
湛月清其实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那栋楼里出来的,他醒来时就只看到自己回到了锦绣宫,而后便乘着青龙香车来了杏林院。
“你若进去……不合礼数。”湛月清提醒道,“困了这么多天,你没有奏折要处理吗?”
谈槐燃看着他,却说:“有谈符在。”
“……那你也不能进去,”湛月清低头捣鼓那串把他们扣在一起的锁链,“我去读书,你进去做什么啊?也读书吗?我还要拿我的杏林令牌呢。”
“不这样的话,你要跑。”谈槐燃淡淡的道。
他一手和湛月清一起绑着,另一只手在拨小白的耳朵。
湛月清咬牙切齿,“你多派几个人守住我不就好了吗?”
以前他肯定不会提出这种要求,可现在被谈槐燃这么一闹,他竟然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