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二公子,”车夫敲了敲门,“到啦!”
湛月清困倦的揉了揉眼,揭开了车帘——
杏林场中种了许多的杏花树,这树和春天的杏花树不同,无论严寒还是温暖,它都只开这一个月。
揭开车帘的那一刻,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湛月清鼻翼一动,蹙着眉头下了马车。
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喧闹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
“月清!!”
湛月清一怔,抬起头一看,笑了出来。
纪鸿鹄拉着纪墨玉,还有君羽书等人,挤在人群最前端,若非围栏和侍卫拦着,他们看上去要跳下来了。
“纪大雁你能不能退回去,我腿刚好没多久!”
上次宫宴上见过的十一子里,来了好几个,其中还有那个脚被包成猪蹄的吕学义。
“你这么激动干嘛?是你自己考吗?!”
“那你来干嘛?!”纪鸿鹄瞪他。
吕学义:“因为我押君月清赢,他如果没赢,我未来三个月月例就没了。”
“我也押了……”有女孩也道。
“哟,寒梅院也准赌啊?不怕长公主发现?”
……
“漳丘,你看,他身边总是这样多的人。”
人群里,漳丘被挤在末端,身边站了个布衣的人。
那人生得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让人看过就忘,显然是人皮面具。
“这些人里,没有你。”布衣男人说。
漳丘:“那是因为我来迟了,没挤进去,我要是早点来,就在前位了……你别再和我说了,我算过了,他朋友多是因为他那个八字,我只怪我没早点出现——死了你这条心吧,我不会加入飞燕阁的,我明年要中状元!”
布衣男人:“……”
漳丘一语噎哑身边的人,低头看向了场中——
场中杏花纷飞,湛月清一身绯衣,束着银链腰带,勒出了那截细腰。
肩上趴着的小白狗左顾右盼,而湛月清的脸苍白漂亮,眼睛耀如星辰。
有细碎的杏花落在了他的眼睫上。
漳丘经常跪着看他,可如今忽然发现,原来湛月清仰着看他时,竟然能如此的动人心魄。
胸膛里的心脏飞快地跳动起来,漳丘又想起初见时的那一夜。
明月之姿。
“你有兴趣看话本吗?”布衣男人突然掏出一本书,遮住了漳丘的视线。
漳丘一呆,却只见到两个大大的字——
《光景》
……
与此同时,督卫司中,惨叫声一片,漫天的血腥气仿佛能浸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