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你。”
五条怜蹲下来,为他系好围巾,不小心弄得有些凌乱,把禅院惠的脸都盖住了,只露出尖刺的脑袋。
“海胆。”她偷偷笑起来。
站起身,接着往前走吧。
“我想好了。”她忽然说,“就算落榜了,我还是想要去读大学。”
“哦?”甚尔满不在意地搭腔,“复读?”
“不是。”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只要有大学愿意收我,就算是烂到不行的东京福祉大学,我也会去的!”
居然一落千丈
从上智大学到东京福祉大学,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巨大落差,称之为一落千丈都没有问题。
所以,这是否代表了五条怜了不得的决心?倒是不好说。
反正甚尔总觉得她像是在逃避现实。
“才没有在逃避现实呢!”她气呼呼地替自己辩解,“我只是在为自己铺设后路而已!”
“但东京福祉大学不是很烂的大学吗?
“烂到连对教育事业毫不关心的甚尔都有所耳闻。
“你总不可能是因为东京福祉大学也能简称为‘东大’才想把这么烂的学校当做保底吧?你啊,倒是再涨点志气吧。”他发表了自己的抱怨。
尊贵的赞助商大人都这么说了,五条怜的辩解好像也失去了余地。她郁闷地哼唧了两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只闷闷地“嗯”了一声,姑且算是给出了回答。
走着走着,大学已近在眼前。门口聚满了亟待知晓成绩的学生,还有一些急躁的家长。相比之下,一脸闲散的甚尔看起来真像是随便闲逛一不小心走到这儿的。
看看一旁手握着手的母女,再看看一脸事不关己的甚尔,五条怜真的感觉落差好大。
“唉……”她一边叹气,一边偷瞄着甚尔,“你能不能也表现得紧张一点啊?”
甚尔完全没被周围的氛围感染,相当无动于衷地垂眸瞥着她,有够冷漠:“表现得紧张一点,然后呢?”
“然后,我就能不那么紧张了呀。”
“这种好事不会发生的,你就一个人紧张着吧。”
他说着,抬起手,把指尖戳进她的发丝里,像打保龄球那样用力晃荡着她的脑袋。要不是周围聚满了人,五条怜真的要发出哀嚎的大叫了。
“你不要闹啦!”她赶紧制止甚尔。
“没大没小。”他像是在抱怨,“你放心好了,‘一起携手共度紧张时刻’这么温情的事情,是一定不可能发生在我们俩身上的。”
“哎,知道啦知道啦。”
可你不还是陪我一起过来了吗?五条怜满腹怨念地心想。
甚尔的不坦诚,这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她索性不再辩驳,拉着禅院惠的手往前挤。
中庭处摆了几块白板,通过入学考试的候选人的名单就贴在上面。
白板小小的,字也被印刷得像是蚊子,眼前又是人头攒动,饶是眼神再好,也看不清名单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