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激动振奋,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浇灭了。他不由担心自己发挥失常,影响了队友们的等级评定。
“别急。”身侧萦绕清冽的香气,向来不疾不徐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明天继续磨合。”慕秋筠说。
心下稍安,章学恹恹应声,搭上慕秋筠肩膀。
几人走出训练室,刚巧,遇到隔壁也刚结束训练的承宋八子。
“学哥怎么了这是?”瞿昶惊讶道。
“啊?没事,不小心摔了,问题不大。”章学说。
“看着还挺吓人的。”他盯着章学的腿。
章学训练一直都穿短裤,腿上的伤没有遮掩,大片的青紫淤血,确实很骇人。
章学不想理他们,扯了扯唇角,转身就走。
“哎,还是得小心点啊。”瞿昶道。
分明是一句关心的话,但他的语气莫名令人不舒服。
就连荀鄂都察觉到了,嘟囔:“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还不是他们洒了水,学哥才摔的。”
“那咱也怪不到人家头上。”杨钧则说。
几人沉默,荀鄂负气哼了声。
章学是自己不小心才摔倒,的确不能怪人家。
但这事总让他们心里有点憋闷。
明天还有一天,周六就二公比赛了,突然出了这种意外,大家都有点七上八下。
上到五楼,临别前,慕秋筠在楼梯间对几人道:“就算在舞台上,也会出现各种问题。无非是一支小插曲,越是在意,才越危险。”
几人经他提醒,一想确实,都点头应承下来。
途径高鹤嘉和瞿昶的宿舍,他们更快一步,此时四人都在,门半开着,听声音似乎在商量舞台的事宜。
荀鄂袁直同时侧头看了眼,被坐在门口的高鹤嘉注意到,立刻抬手掩上门。
“嘁,”袁直说,“本来玩得挺好的,现在一看,真小家子。”
文野和高鹤嘉更熟一点,神情尴尬,没有讲话。
他蓦然想起那天,章学的蚂蚱理论。
前阵子还称兄道弟,互相帮助的人,在当下这个你争我赶的时间段,突然泾渭分明了。
他心里戚戚。
有些感慨,章学明明也只比他们早出道一年,却已经看惯了人情冷热。
几人各回房间,慕秋筠特意跟进509,安抚了下章学的情绪。
章学有些讪然,他虽然有些低落,但心态还算稳定,没想到慕秋筠会特意来关心他。
等到慕秋筠离开,房门关紧,他趴在椅背上,怔忪片刻,说:“他真的变了不少。”
“嗯?”文野从床上探头,“你是说慕哥更有人气儿了吗?”
章学挠挠头:“算是吧。”
不像以前那么高不可攀,冷不可侵了。
但细细想来,他却觉得心里惶恐。
那时他觉得慕秋筠目无下尘,心中不忿,发过的脾气说过的抱怨,未成想真的被对方听了进去。
他们何德何能呢?
以慕秋筠的身份,根本不用在意这些抱怨,人家的圈层比他们高了太多。
章学其实不懂,慕秋筠为什么会有如今的变化。
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