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跟在他后面过来的贺兰道随口一问,沙尘迫近,一口黄沙灌进口鼻,呛得贺兰道咳嗽两声。
“铜镜。”祝衡神情有些凝重,他摸出来这里之前,从水里拿到的青花瓷碗,将它与铜镜放在一起,“一块从镜子里递出来的铜镜。”
祝衡没有看错,这枚小铜镜是凭空从镜子里冒出来的,在此之前,这里空空如也。
“你是说‘递’?”贺兰道的重点落在了这个字上,“这么说,你是觉得在镜子的另一头,有人特意将东西给你?”
祝衡一顿,他只是下意识那样描述,经贺兰道这么一说,他才觉察到其中的问题——在他潜意识里,接过那面镜子就如同在自己家中拿杯子喝水一样自然。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把这事抛在脑后,向贺兰道提出另一个话题,“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你说。”贺兰道蹲下身向他凑近,并特意避开黄沙下若隐若现的死人白骨。
这沙河里四处都是枯骨,镜子附近格外多些,想来这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贺兰道扫视一眼四周,此时黄沙漫天,早已看不见船舶所在,他们在这里面迷失了方向,如果做点什么,应该也无人知晓,想到这里,贺兰道挑了挑眉。
祝衡捏着铜镜与青花瓷碗,目光沿着贺兰道右手丝绸一路往上,最终看向贺兰道的眼睛。
他说:“铜镜、瓷碗,还有丝绸,都是凭空出现在我们手中的……”
贺兰道纠正他:“只有铜镜和瓷碗是,我的丝绸是被风吹过来的,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祝衡瞥了眼贺兰道,神情淡漠。
贺兰道:“这都不重要,您继续往下说。”严闪厅
祝衡:“瓷器和丝绸,都是通往下一层的信物,所以我猜这铜镜也是。”
“有道理。”贺兰道说,“如果镜子也是一种信物,那等我们去到下一层,可能会发现下一层之下还有下下层。”
“总得到头。”
“下下层下还有下下下层,无穷无尽,你怎么办?”
听了贺兰道的疑问,祝衡心头没有半点波动,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
“无论如何,都比坐以待毙强。要试试吗?”祝衡握着小铜镜向贺兰道摊开手,脑袋向一边偏了偏。
贺兰道盯着祝衡不动,他这样静默了很久,久到祝衡几乎快要忘记周围还有将至的尘暴。
“你……”祝衡刚张嘴发出一个声音,手腕忽然被贺兰道握住,紧接着被他欺身压上来,满天的沙尘被贺兰道隔绝在背后。
这世界本该极度喧嚣,可祝衡什么也听不见了,背后的滔天沙尘席卷而来,却也抵不过贺兰道眼底掀起的骇浪。
颈窝里埋着贺兰道的脑袋,祝衡听见他说:“让我闻闻你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早上码完字在床上打滚,你猜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