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这句话再次闯入脑海。
“够了!”黑泽阵道,凌冽如冰的目光看向在地面无声嘶吼的人,“小烨子,跟她一起滚出去!”
“哈?”梏住莎朗的红发幼女眨了眨眼,嘟了嘟唇后,听话的拖着跟自己身形相比甚大的人走了出去。
她嬉笑道:“好的,主人。”
房间门被关上,黑泽阵重重吐了口气,向来心情收放自如的他,在此时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烦躁,烦躁得他想杀人。
黑泽阵抓起桌上的花瓶就想像地上砸去,却在骤然要落地时,大脑和四肢不受控制一样,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它。
重重的力道反砸向身体,一口淤血就要从口中喷出来,背后嘤咛的声音一响,他喉头一滚,猛地咽了下去。
黑泽阵转身,熟睡的人睡得依旧很熟,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心下顿时一松。
等等,他在做什么?
黑泽阵脸僵住,不可置信的从床上的女人一直看到手中的花瓶。
他这是在做什么!
很想把花瓶再次砸下去,但几次欲下手,都没敢真正的放开手掌。
终于,黑泽阵认输了,乖乖把它放回桌子上,一脸颓唐的坐在沙发上,没敢去看床上的人。
黑泽阵仰躺在沙发上,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放在沙发上握紧了拳头,不应该是这样,被扰乱了思绪的人成了他。
女人红着眼眶的模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那句心如死灰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耳边不断回响。
她也会死。
指缝间透不进一丝月光,黑泽阵沉在黑暗里,每每想起这件事,心头就会涌上一股无法自控的,嗜血的暴虐欲。
她怎么会死?
她那么狡诈。
她那么懂得审时度势,趋利避害。
她怎么会死!
她是那么的……惜命……
眼泪滴滴落地,就像砸在心里,令他无法忽视,也忽视不了。
黑泽阵放下手,瘫坐在沙发上,听着房间里平稳的呼吸声,看着雪白的吊顶牵起了嘴角,“真蠢。”
淡淡的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
第二日,毛利兰醒来的时候,酸胀的眼睛肿得像个馒头,看着镜子里头发一团糟的人,脸红了红。
啊啊啊啊,太丢脸了!
想到昨晚在黑泽阵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毛利兰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