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章郊顿足,话毕,转身看向张固。
发现他不知何时睡著了。
“痴儿一个……”章郊轻嘆一声。
这时他目光看向大门口,说道:
“道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敘,老道我又不吃人。”
微风阵阵,大门敞开,唯见一个老者站在门外。
一身宽鬆道袍,灰髮及腰,个子不算太高,散发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老者缓步上前,深深一礼。
“晚辈赵承丰,不知道主大驾,有失远迎,还望道主恕罪。”
章郊呵呵一笑,说道:
“坐,你可比你家先祖礼貌的多,当年他请我出山的时候可是二话没说直接打上山的。”
赵承丰只是弯著腰,不敢接话。
妄议先祖的话他可不敢说。
章郊坐下身,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
“说吧,找我何事,我可不信你只是单纯来拜见我一下,你们赵家一个德行,无事不登三宝殿。”
赵承丰闻言冷汗直冒。
他鼓起勇气说道:
“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前辈能再挽救大晟一次。”
说完,赵承丰扑通一声跪下。
章郊无奈嘆气,一口回绝。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晟灭亡是早晚的事。
当年赵生求我出山,我答应为赵家护道甲子,时间已过,我与赵家缘分已尽,我不会再插足此事。
我本长生客,閒观云卷舒。我管不了那么宽,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难道前辈真的要看大晟生灵涂炭,民生凋敝吗?”赵承丰有些激动,声调高了几分。
“赵家气数已尽,后辈一个不如一个,你也就勉强可以,我感到很失望。
大晟人才不出,为官的只想高升,经商的只想敛財,愚民只想苟延残喘,目前我没有看到哪怕丁点希望。
你们赵家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也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我不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若是有人能挽大厦於將倾,前辈可愿出手?”
赵承丰目光灼灼看著章郊,满含期待。
章郊悠悠长嘆一声,挥挥手,没有说话。
话音入耳,赵承丰顿时躯体一颤,眼前只觉天昏地暗。
“晚辈告辞,前辈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儘管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