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匹马置什么气?”万灵安有些哑然失笑。
他仍穿着昨日的那身红衣,这是景暄和第一次见他穿红色的常服,倒觉得新鲜。
左看看,右瞧瞧,却被他一把搂在怀里。
她顺势便靠在了他的肩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见景暄和还未穿鞋袜,脚上湿淋淋的,他拿出手绢,准备去抓她的脚,她却害羞地一缩。
“我自己来就好。”
景暄和伸手去抢那手绢,万灵安却没有松手。
“还是我来吧,昨晚你什么我没碰过?”他很正经地说。
“你真讨厌,和流星一样讨厌。”她瞪了他一眼,脸颊飞上一片霞红,像擦了胭脂一般。
万灵安忍不住逗她道:“昨晚上你累极睡着了,床铺还是我整理的呢,你的衣裳湿漉漉的,也是我帮你换的……”
“别再说昨晚了!”她捂住他的嘴,又摆手道,“算了,你想擦就擦,我不管了。”
景暄和任由他抓住脚,她早上踩过水,脚掌冰凉,他的手却很温暖,他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又帮她套上袜子,她渐渐放松下来,享受地喟叹了一声。
后来,她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万灵安边帮她穿鞋子,边问。
景暄和:“我在想,被人服侍的感觉可真好。”
万灵安:“那就让我服侍你一辈子,怎样?”
“你说的是哪种‘服侍’?”她眨了眨眼,道。
万灵安手上的动作一顿,似是笑了,眸中绽出一丝光彩。
在意识到自己口出了什么狂言的时候,景暄和干脆捂住脸说:“都怪你,我都被你带坏了!”
万灵安终于帮她穿好了一双鞋,抬眸笑道:“确实怪我。”
他们依偎在一起,看河边潺潺的流水,享受这难得的阳光。
冬日的阳光落在身上,他们的心也暖融融的。
“听麦娜尔说,如果春天到了,这片草场会开五颜六色的小花,你说那个时候会不会更美丽?”景暄和问。
万灵安:“会不会更美丽我不知道,可在我心中,此刻就是这片草场最美的样子。”
他从身后掏出一朵花,这是一朵明媚的小黄花,是他刚才在草地中发现的。
他将这朵花别在景暄和的发间,她笑了笑,摸了摸那花的花瓣。
见景暄和缩成一团,万灵安又拿出毛毯,将他们裹了进去。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景暄和有些担忧地说:“你这次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离开了顺天府,若是皇上知道你假死,岂不是会治你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