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风握住他的脚腕,抬到自己的腿上,借着火光仔细瞅瞅:“你几天没洗脚了。”
王昕故意翘了翘脚趾,尖锐又挑衅:“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洗过,咋地吧!”
枭风沉默下来,拔出腰间匕首,用刀背刮过王昕的脚掌,发现对方皱眉,他找到了几根木刺。
拔刺的过程很顺利,两只备受折磨的脚终于解脱。
王昕并没有急着收回脚,而是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脚指甲长了,你用石块给我磨磨。”
“??”枭风都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自己磨,真把自己当小孩了。”
“好人做到底,我弯不下腰,”王昕带着一丝顽固的微笑,掺杂了几分真诚,“我明天干活还你,要不我给你磨,咱俩互相磨。”
看在他诚意十足的份上,枭风心软的妥协。
两人转移阵地,从户外回到帐篷里。
不知不觉中天光亮起,视野渐渐变得明晰。
“轻点,别给我磨出血,”王昕把脚往枭风的怀里一放,上半身倒在叶子里,“等会补个觉,醒了我找你,有什么活给我分配一下,还你人情。”
枭风垂眸,眼里闪过一丝晦涩:“再说。”
王昕扯了扯唇角:“你的再说,指不定要我的命。”
枭风拿起小石块试两下,觉得挺顺手,便掰着王昕的脚趾头开始一根一根地磨擦,力度恰到好处。
从王昕的视角看,他像个专业的足疗师。
有这么爷们儿的足疗师吗?
王昕的视线转移至枭风的下巴,那里冒起胡须,趁得整张脸更加刚毅,也更肃穆,有种隐士高人的感觉。
“嗳枭风,”王昕尽量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真的不太像,你喜欢男人,就好比外星人要和地球人联姻。”
枭风头也不抬:“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觉得咱俩之前,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王昕的声音一点都不自信,充满了忸怩的试探,“是不是有点那个,就是你对我上下其手,都快构成性骚扰了。”
闻言,枭风很慢很慢地抬起脸,漆黑的眼眸闪过奇异而狠戾的光,他捏住王昕的脚趾头,使劲往上拽了拽,恶意十足地问:“这算不算上下其手?”
“啊啊疼疼疼!”王昕拼命往后缩,“不算不算,你给我放手!”
枭风松开那只脚,严峻目光在王昕脸上停留几秒,语气意味深长:”你放心”
“你也放心!”王昕抢在前头说出世界名言,“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对你有想法。”
刹那间,枭风的脸像一块被雨水浸透的铅板,眉宇的沟壑蓄着化不开的阴霾,他就这样盯住王昕的眼睛,嘴角向下压出锋利的折痕。
他还是第一次展现出这种表情,非常露骨的冷漠。
王昕的心跳加速,真的很想收回刚才的话。
好半天之后,枭风掀开帐篷的帘子,语气冷到能结冰:“记住你的话,以后不要像发了情的猫一样跟着我。”
王昕:“”
顷刻间的紧迫感,总是一击即中。
两人的关系,一夜回到农耕前。
王昕摸着脚丫子,心里犯嘀咕:他俩怎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这个想法本身就很可怕——
劳力士手表的指针转到数字四,按照它慢三倍的走字速度,枭风推测现在是早晨六点钟。
太阳升起,森林斑驳而浓密。
枭风背起行囊,准备开启自己的第二次探险。
这次不走海上路线,而是要徒步森林。
有关‘游龙号’的信息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他必须尽快找到其他线索,探索海岸线让他了解整座岛屿的水流走向,他猜测游龙号残骸极可能在岛屿另一端。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决定付诸行动。
抛开游龙号不谈,来到荒岛的第一天,枭风就有心思进入森林探险,他要找到岛屿最高点,这样就可以在脑海里构建出岛屿的布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