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骆的话堵在喉咙里,两手扶在方向盘上,陪老板静静等待。
过了几分钟,从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个人,身上穿着夏季执勤服,手上提着电脑包,低头刷手机,走到附近拉开门,发现主驾上的人不对,愣了半秒。
展骆颔首打招呼:“沈主任。”
沈一逸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机场见过的助理。
秦落早就移了位置,拍拍后排老板位,“过来坐。”
沈一逸这才又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秦落见她身上的蓝色的执勤衬衣湿透了半身,“小展,温度稍微弄高一点。”
说完从包里找到纸巾递出去,“你怎么弄的,都湿透了。”
“刚去参加活动回来,没事,你别擦了。”秦落用的纸巾都很柔薄,指腹摩擦着锁骨让沈一逸觉得很痒,像那天秦落埋在腿间说要为她服务一样痒,“我自己来就行。”
“那还是不要出去吃饭了,回去换件衣服。”秦落拍拍车背,“回云顶吧。”
“好。”
“没事,执勤服干的快,一会就干了。”沈一逸摆手。
但展骆是秦落的员工,他从后视镜里看向老板,发觉老板没有要更改目的地的想法。
车里多了一个展骆,两个人都不自在,秦落眼神时不时瞥到旁边。
这是她第一次见沈主任穿执勤服。
沈一逸是个线条硬朗的人,但性格又内敛,好似她天生就该穿上这件警服。
秦落又扫了一眼。
肩章和徽章没拆,淡蓝色里填了点黑,显得格外有压迫感,秦落一路都没再说话。
直到两人到楼下,展骆走了,秦落才开口:“医生我帮你联系好了。”
沈一逸没想到这么快,她可也找了不少人打听,一周了都没什么结果。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麻烦你。”
“还好。”
秦落在手机找到一串电话号码,复制粘贴在聊天对话框里,“这是医生的私人电话,你直接说陈穗的事,她会找人帮你办理住院的,这周检查好,下周就能手术。”
速度快到沈一逸都没做好准备。
她看着屏幕里的那串电话号码,静默了半晌。等到电梯门开了,她抬头,秦落还是那副礼貌的姿态,伸手替她挡住了电梯门,侧身示意她先进。
“真的特别谢谢,我一会就去和舅舅说。”
这句感谢带着距离感,拘谨又客气。
“没事,”秦落冲她笑着点头,她想:就算是今天自己大费周章地帮王打炮在新加坡找个救命医生,都不至于得到这样淡淡的回复,更何况她们床都上了一半了。
秦落宁愿她被爱捆绑,受制于责任与义务说一句:没事,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可现在锚点又一次迷失在风浪之中。
她且放下那根绳子,“没事,都是朋友。”
洗好澡的沈一逸穿着棉麻衬衣,手里捏着湿透的警服,站在客厅旁。
秦落又在切菜中抬头,挑眉道:“警服要怎么洗?可以机洗吗?”
沈一逸把警服藏在身后,“我带回去自己洗吧。”
秦落垂眸,将注意力转移到到萝卜身上。
稳稳地落刀,切条再切丝,随后抓起来扔进配菜盘,一声不吭走到锅前开了火。
…。
沈一逸能察觉到气氛不对,“要我帮忙吗?”
秦落摇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