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富贵娘不知道季平安的心情,继续道:“你早点去,也能早点回来。”
“婶子说得对。”季平安点头,刻意忽略掉自己旁边有些冷的目光,“我这就上山去了。”
说完,她就出了家门,不带一丝一毫留恋的,眨眼间人就只剩个背影了。
富贵娘反应过来,才对院子里的沈之虞道:“你还别说,平安走路也挺快的。”
沈之虞嗯了声,应该是逃的很快。
说是要上山,但季平安并没有往山上走,而是去了昨日的河边。
普通的猎物,只有能够耐下心来在山上慢慢找,总是不缺的。
但雁子却不一样,它们真正飞起来的时候,箭的高度完全不可能射到,因此只能等合适的时机。
大雁飞累的时候,会在河边或者沼泽处觅食休息,这也是最容易打到大雁的机会。
有的猎人会布上陷阱,等大雁自己“落网”,但是大雁的警觉性很高,陷阱的方式还是太慢了。
因此季平安到了河边后,就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不布陷阱,只靠箭来射。
抽卡的运气没有持续到今天,一直等到中午,太阳高悬在天空的时候,季平安也没有看到过大雁。
她挪了个树荫处,一边吃着饼,一边盯着河边。
太阳慢慢西斜,时间也慢慢地过去,季平安抬头,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看着天空,碧空如洗,连一只雁子毛都没有看到过。
这也怪不得县城里的人家能开出来八两银子,毕竟等雁子过来就不容易。
直到傍晚,余晖凝成了彩霞,大片大片地铺展在了天边,季平安腿都已经坐麻了,准备离开明天继续的时候,一群大雁却忽地落到了河边。
她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一寸一寸地将手里的弓箭握紧。
大雁爱好群体活动,基本都是十几只、二十只一起活动,这群大雁也不例外。
在季平安的眼里,这分明是好多个“八两”!
不过射出去一箭,必然会惊动其他的大雁,所以季平安没有贸然地动箭,而是选取着最佳目标猎物。
停在河边后,大雁也不再群体活动,清洁羽毛的、捕食小虾小鱼的,亦或者窝在草地上单纯的休息。
季平安的位置,和大雁有些距离,她扫视过一圈后,盯上了河边的两只大雁。
两只大雁正交着颈,彼此为对方梳理着羽毛,姿态亲密,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季平安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和心跳声,呼吸都放到最轻,甚至连旁边的草都不敢惊动,生怕好不容易等过来的大雁被吓走。
大雁要活的,那就不能够像平时一样直接瞄准致命处。
季平安左手将弓举起来,她慢慢地将箭搭了上去,猎物瞄准镜刚好对准了其中一只大雁的翅膀。
铁箭要重上不少,摸上去都带着些冰凉的感觉,她很轻地眯了下眼,然后又从背篓中拿出了另外一只箭。
眨眼之间,两只箭齐发,锐利的箭锋折射出细闪的光芒,然后在瞬间分别刺入两只大雁的翅膀,然后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旁边的大雁瞬间惊起,扑棱着翅膀迅速地飞往高处,季平安也没有再犹豫,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受伤的大雁旁边,防止它们有着伤还能够飞走。
等到捉到两只大雁后,季平安一直虚悬着的心才放下。
她先将两只大雁翅膀上的箭拔下来,然后用带着的麻绳绑住了大雁的双脚,往身上缠了一圈打上活结。
确认两只大雁没有办法逃脱后,她沿着河边找到些地榆,揉碎了平铺到大雁身上暂时止了血。
大雁的品相越好,县丞家和王家收的才会爽快。这话出来,婶子们也全都笑了,“咱们村还有其他的季平安,可不是只有那一个?”
说完,就又给秦昌开始讲季平安怎么和张家男人对峙,保护自己家妹妹和坤泽的事,话里面都是夸对方的。
哪怕秦昌听了许久,但他心里也是不相信的。
事实证明,他的不相信是对的,季平安今天这不又来找他妹妹来了。
还看书?他就算是把书倒着给季平安,这个泼皮无赖也看不出来。
这样想着,他又忍不住道:“你要是会看书,我家的猪都能上树了!”
季平安觉得他这话有毛病:“你家里有猪吗?还会上树呢?”
快半年没吃过猪肉的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