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叔的视线落到宗路身上,笑容一点没收敛。“这臭小子又惹什么祸了,还要你亲自来教训他?”
潘帕说道:“阿路能惹什么祸,我的手下要是有他一半能干,我也不用天天在山里喂蚊子了。”他指了指地上的叶祖泰,敛了嘴角:“这是安红的人,教训给过了,我留了一条命,给你面子,你把人领回去。”
“真不去我那喝杯茶?”
“不了,现在身子骨真是不行,坐会儿船就腰酸背痛的。我也该回去了。”潘帕扭头看向宗路:“我的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下,人我留两个在这,你要是改主意了,就联系他们。”
宗路没有接话,低下头把玩明禧的手指。
锦叔给了宗路一个眼神,陪着笑将潘帕送了出去,顺带拖走了奄奄一息的叶祖泰。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明禧噌地一下从宗路怀中起开,双手交叉抱胸眯着眼睛看着他,一副等着你给我好好解释的表情。
宗路弯了眉眼,上前一步将她困在自己身体和牌桌之间,半弯下身仰着头看她。
“我错了,求原谅。”宗路牵起明禧的手,贴着脸颊蹭了蹭,像是撒娇的小猫。
“知错不改,驳回!”明禧轻轻拍开宗路凑过来的脸,揉了一下一直紧绷的太阳穴。
“……明禧”宗路又唤了她一声,明禧本不想理他,但突然想起从刚才见面起宗路就有些异常的声线,蹙了眉头。
平日里穿衬衣扣子都系不好的人,现在突然把扣子扣得整整齐齐,一颗不落,标准得像是要去参军一样。
她径直上手就想扒开领子,被宗路一把握住手腕。
“虽然我很喜欢你的热情,但现在有点不太合适,明禧。”宗路语带狎昵,眼眸闪动明亮的光芒。
明禧轻咳一声,故作好奇问道:“宗先生,我一个孕妇,能怎么不合适你?”她不管不顾地扒开领口,映入眼帘的就是颈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
脖颈围着一圈,有一道细长的,深入皮肉的勒痕,甚至有鲜红的血肉翻出来,还在冒着细细的血珠,周围青紫的淤血皆是落在致命的动脉周围,可以看出下手的人是有多想致他于死地。
宗路一见明禧眼眶开始泛红,立刻就把伤痕重新掩盖,把人圈进怀里开始哄。
“我没事,真的,明禧,这就是看着吓人,他们哪有这么容易伤到我。”
明禧觉得心里难受得紧,扣着手指不想说话。
宗路见状心更慌了,密密麻麻的开始啄吻,轻言细语地哄着怀里的人。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真的,明禧,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要死我也只会死在你手里,别人不会有这个机会。”
“我才懒得管你,你死了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嫁别人去,以后祭拜让孩子叫你叔叔!”
明禧背过身,吸了吸鼻子,尽力调整心情,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所身处的环境,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怎么还哭。
老让他来哄自己算怎么回事,她才不要做这么矫情的人。
宗路从背后拥住她,大手在平坦的小腹上摸了摸,喟叹道:“这么狠心啊,可是我很注意没有让脸伤到,明禧,我还是很漂亮的,你继续喜欢我好不好?”
宗禄埋首在明禧颈间,像归途的鸟儿回到温暖巢穴,舒服地叹息一声。
明禧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回过身紧紧拥抱他。恨不得长进彼此身体里,身体里突然涌现一种柔软的渴望,是骨头开始绽放的感觉。
沉默许久后,明禧才闷闷对着宗路心口说了一句话:“你是例外,丑了也喜欢你。”